沈旺離開尚不足一炷香的工夫,三人依舊在大堂中,各自凝眉沉思著心中之事。
忽然之間,一位護衛步伐急促,快步走入大堂,打斷了三人的思慮。
護衛先是恭謹地對著三人拱手俯身,而後朗聲說道:“老爺,王家大公子王啟明求見,他馬車上還帶了好幾箱禮物,稱有要事相求。”
他微微停頓,隨後接著道:“不過,他身旁還跟著一個書生,衣著不凡,估摸大概三十來歲的樣子。”
華雲逸聞得此言,慵懶地將雙眸睜開些許,嘴角上揚,“這王耍兒向來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兒,而且最會惹麻煩,這書生能使他帶著禮物來見我,來頭肯定不小!”
華夫人美眸流轉,微光一閃,心中已然思量起來,而小妙依舊蛾眉輕斂,眼神清冷,對此事提不起半分興致。
護衛聽到自家老爺這番話,不由遲疑了片刻,小心翼翼地說道:“老爺,可是需要小的把王公子打發走?免得擾了老爺和夫人小姐的清靜。”
華雲逸沒有回答,隻是站起身來,走到桌旁沏了一壺香茗,又拿出幾個精致杯子擺好。
待那壺茶沏好,熱氣嫋嫋升騰,華雲逸輕扇眼前熱氣,緩緩說道:“來者皆是客,更何況還是王家大公子親臨寒舍,你帶他們二人到這大堂來吧,莫要失了禮數。”
“是!”護衛抱拳鄭重回應道。
待護衛轉身匆匆下去後,華夫人黛眉微皺,玉指輕輕揉著太陽穴,一番思索後麵露幾分憂色。
“雲逸,你與這王啟明雖是兒時玩伴,但此事切莫掉以輕心。”
華夫人眼中思慮萬千,開口提醒道:“王家在廬州紮根已有百年之久,底蘊深厚,以王家的底蘊,若他們都解決不了的事情,恐怕我們也難以搞定。”
此話一出,華雲逸倒茶的手頓時一停,茶水都濺出些許。
若不是自己姐姐這番提醒,他都未曾考慮到這關鍵之處。
華夫人輕蹙眉頭,繼續說道:“王啟明說是來求我們,實則是來求真君,而要真君出手相助的,想必定是難如登天之事。”
華雲逸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緩緩坐回椅子上,心中不斷權衡著利弊。
就在這時,小妙卻猛地說道:“師父是什麼性子,如今天下人皆知。這王啟明若敢口出狂言,我便讓他有來無回,連這門都彆想出。”
小妙話音剛落,便聽得一聲爽朗聲音如春風般拂來。
“還是周仙子有眼力,知曉我性子,我王啟明向來最重禮數,豈能是不知禮數之徒?”
三人聞聲,皆不由得抬頭朝著大堂外望去,隻見王啟明闊步而來,身姿昂揚,步履生風。
而在王啟明身後跟著一位中年書生,那中年書生身著一襲青衫,雖已過不惑之年,卻仍透著幾分儒雅之氣。
中年書生身形略顯消瘦,麵容清矍,卻自有一番風骨,但最讓華雲逸等人在意的,是這他手中緊緊捧著一個小盒子。
中年書生仿佛捧著一件稀世珍寶,動作舉止極為謹慎,顯然這盒中之物非同小可。
“雲哥,華夫人,周仙子,彆來無恙啊。”王啟明眉眼間儘是笑意,語調溫和且關切地問候道。
王啟明與中年書生穩步走到大堂內,而後二人對著華雲逸等人躬身行了一禮,但那位書生並未開口,隻是臉上掛著謙遜笑容。
華夫人聞言,微微頷首回禮,臉色略顯嚴肅,靜靜地打量著麵前的二人。
華雲逸與王啟明相互問候後,隨後他看向書生,眼神中帶著幾分探究,默默上下打量起來。
過了片刻,書生仍舊沒有開口,華雲逸才緩緩開口問道:“王啟明,這位先生是?”
王啟明緩緩環看了大堂內一圈,沉聲道:“雲哥,可否屏退堂內家仆,一個人都彆留,此事乾係重大,絕不可泄露一絲一毫。”
此話一出,華雲逸與華夫人皆是一滯,心中皆是驚愕,頓時知曉王啟明此行所求之事非同小可。
而小妙卻仿若未聞,美眸低垂,自顧自地輕輕撫摸起秀發,一副漫不經心之態。
但華雲逸並未多問,旋即揮手下令,讓大堂內的家仆速速離開,而後又嚴令護衛在外嚴密看守,任何人都不準擅入。
待一眾家仆依令離開後,王啟明頓時如釋重負,長長地鬆了口氣,
緊接著,王啟明便迫不及待地與三人介紹起這位書生,然而王啟明話尚未說完,華雲逸和華夫人便麵露怒意,全然不敢再聽下去。
“雲哥,華夫人,我身旁這位先生乃是我師父趙寶豐,江南一帶的名儒,更是宋太祖十二世孫,此次前來”
“你快給我滾出去!”
王啟明話還未說完,便被華雲逸的怒聲粗暴打斷,其聲如洪鐘,震得大堂嗡嗡作響。
華雲逸眼中驀地浮現一絲驚恐,怒氣衝衝地大喝道:“王耍兒,你最近是不是過得太過安逸,脖子閒癢了?想試試元廷鋼刀硬不硬?”
王啟明見華雲逸叫自己綽號,倒也不惱,仍舊和顏悅色地說道:“雲哥莫急,小弟我這不是念在你往日對我諸多照拂,特意給你拉了一單大買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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