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很奇怪的腳印,看上去像是驢的蹄子,長四英寸,寬約二又四分之三英寸。
但不像動物那樣,左邊一步右邊一步地行走,而是所有腳步都在一條線上。
腳印無聲無息出現,又無聲無息消失,它就這樣跟著眾人,默默跟著。
……
布魯斯一行人很快到了自己的營地,紮好帳篷。
現在這片場地極為熱鬨,韋斯萊先生口中的十萬人真不隻是說說而已,布魯斯從未見過這麼多巫師聚集在一起。
來自世界各地的巫師們聚在一起,展現著世界各地的魔法風格。
在布魯斯不遠處,有兩個女巫正在交談。
其中一個女巫又高又胖,像是一個巨大的氣球,但另外一個女巫又瘦又矮,不知道的人可能會以為她是個妖精。
從穿著上看,她們應該是來自美國的巫師,因為她們旁邊的帳篷上掛著‘塞勒姆女巫學院’的條幅。
布魯斯不經意聽到了他們的交談。
“最近那群麻瓜真的跟瘋了一樣,他們真的是被嚇到了。”
“誰說不是呢?已經開始有人喊著審判女巫了。”
“那些命案又不是我們做的,憑什麼怪到我們頭上?”
“可能是因為獵巫獵習慣了吧。”
獵巫?
布魯斯這時才想起來,難怪自己覺得塞勒姆這個地名耳熟。
塞勒姆女巫審判案,是很有名的一次獵巫事件啊!
1692年,美國馬薩諸塞州塞勒姆鎮一個牧師的女兒突然得了一種怪病,人們認為是“女巫”作惡,於是展開了獵巫。
隨著女巫案情不斷擴大,塞勒姆鎮及周邊城鎮鄰裡之間的相互指控達到白熱化階段,最終共有19人被處以絞刑,1人被石頭堆壓死。
布魯斯頓時來了興趣。
“打擾一下!我剛才聽到你們說獵巫?”他湊到那兩個女巫身邊。
突然有人插話,那兩個女巫明顯嚇了一跳,但隨後發現是一個長相帥氣的男孩時,兩個女巫又很快露出笑嘻嘻的表情。
她們將布魯斯拉到她們中間,一胖一瘦幾乎將布魯斯擠得無法動彈。
“小弟弟,有什麼問題嗎?”胖女巫露出極為和藹的表情問道。
“你是哪個學校的小巫師呀,長得真可愛!”瘦女巫伸手摸一把布魯斯的臉。
布魯斯不是拘泥小節的人,他繼續問著自己的問題。
“你說獵巫呀?害,都是那群麻瓜自己嚇自己。”胖女巫又往布魯斯這邊擠了擠。
布魯斯倒沒什麼,但瘦女巫卻被那股衝擊力撞得東倒西歪。
“可我剛才聽你們說什麼命案?”
“哦,那確實有,不過不是我們乾的。”
瘦女巫勉強坐直了身體,扶了扶頭上的巫師帽。
“能具體說說嗎?”布魯斯問。
瘦女巫想了想,覺得沒什麼不能說的,便開口講述了起來。
“大概是兩個月前吧,塞勒姆鎮忽然發生了幾起離奇的死亡案件,有幾個麻瓜被發現吊死在自己家中,身上被人用紅色顏料畫滿了奇怪的符號。”
“什麼符號?”布魯斯趕緊追問。
“不知道。”胖女巫搖頭,“沒有任何實際意義,但在那群麻瓜看來,這就是女巫的符號。”
“現在那群麻瓜看誰都像是女巫。”瘦女巫補充說,“我看啊,再過不久,新的獵巫行動真要開始了。”
對於獵巫,兩個女巫都是用一種戲謔的態度在麵對。
畢竟以麻瓜的手段,根本不可能傷害到真正的巫師,能被他們傷害到的,反而都是些無辜的人類。
而大多數巫師,對麻瓜世界都是敬而遠之,自然也不會主動去插手製止。
聽著聽著,布魯斯感覺心情有些沉重,他最後詢問道:“現在命案凶手找到了嗎?”
但誰知胖女巫卻搖頭說道:“找不到的,至少麻瓜找不到,因為凶手不是人類。”
什麼?
這一下轉折,連布魯斯都沒想到。
“不是人類?”他驚訝問道。
“對的。”瘦女巫說,“其實在命案開始時,魔法界就派人進行了調查,雖然沒有找到真凶吧,但基本可以斷定是某種魔法生物。”
胖女巫也在旁補充道:“說來也有點奇怪,我們比對了很多魔法生物的特征,都對不上,似乎是一種新的怪物。”
好吧。
布魯斯此時大概能猜到這個怪物的來曆了,恐怕是天體交彙造成的。
由於邪惡力量世界與哈利世界,本質上太過相似,核心星球都是地球,所以它們的交彙,更多是一種融合的形式。
這一點在布魯斯剛回來就發現了,因為當他抬起頭時,並沒有看到天上多出一個太陽或月亮。
在了解完獵巫時間後,布魯斯告辭離開。
當他已經走遠了一段距離時,還能聽到身後傳來的兩個女巫的嬉笑聲。
她們完全沒有把這個事件放在眼裡。
但是真的不需要擔心嗎?
布魯斯聽卡圖姆大概介紹過邪惡力量世界的特殊之處。
那個世界因為各類怪談和靈異事件頻繁出現,麻瓜不得不開始想儘各種辦法保護自己。
他們誕生了很多類似的職業,如鬼怪獵人、吸血鬼獵人、狼人獵人之類的。
萬一,布魯斯是說萬一。
在這些獵人中,出現了針對巫師的職業呢?
比如獵巫人之類的。
到那時,巫師和麻瓜之間,還有平靜可言嗎?
……
第二天晚上,魁地奇世界杯決賽如期展開。
韋斯萊先生在前麵領路,大家手裡攥著買來的東西,順著燈籠照亮的通道快步走進樹林,前往賽場。
他們可以聽見成千上萬的人在周圍走動,聽見喊叫聲、歡笑聲,還聽見斷斷續續的歌聲。
走出樹林,一座巨大的體育場便出現在了眼前。
此時此刻,這裡真的有著十萬名巫師。
他們的座位是一等票,有著屬於自己的包廂,當布魯斯就座後向下看去,能看到一片極為壯觀的景象。
賽場上的一切都籠罩著一種神秘的金光,這光芒仿佛來自體育場本身。
十萬觀眾席鼓噪著狂熱的情緒,仿佛要將整個賽場都掀翻。
不知為何,布魯斯腦中升起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他此時目睹的,是巫師們最後的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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