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後於是將錢寧來找自己的前後經過對正德細細說了一遍。
聽完張太後的敘述後,正德不禁若有所思道:“果然,錢寧在母後麵前詆毀陸彬,而其目的就是要將陸彬取而代之,至於母後則聽信了錢寧的話,並在兒臣麵前羅列陸彬的罪狀,勸說兒臣罷黜陸彬。”
張太後露出凝重的表情,過了片刻,她對正德輕聲說道:“其實,真正讓我勸說皇上的並非錢寧,而是另外一個人。”
正德不禁滿臉狐疑地詢問張太後:“另外一個人?是誰?”
張太後意味深長道:“萬萬沒想到,他竟會離開江西、來到京城。”
正德細細琢磨張太後的話,忽然,他大驚失色道:“是他!”
少頃,正德又慢慢恢複平靜:“如此說來,母後當麵見到他了。”
張太後對正德緩緩點了點頭:“對,是錢寧帶他來見我的。”
聽了張太後的話,正德連忙又問她:“那他如今人在何處?”
張太後卻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對正德輕聲說道:“我不知道。”
正德發出反問:“這麼重大的事情母後為何不告訴孩兒?要知道藩王擅離封地乃是死罪,錢寧勾結藩王,更是罪該萬死!”
張太後用平靜而深邃的目光看向正德,一時間沒有開口說話。
正德也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張太後,但見他麵露慍色,欲言又止。
過了片刻,正德轉頭朝廳外的方向大喊道:“來人!”
李芳疾步匆匆地走進來,繼而向正德行了一禮:“皇上有何吩咐?”
正德立刻吩咐道:“即刻傳李浩和韓英濟來見朕,朕要馬上提審錢寧。”
李芳連忙又向正德行禮道:“是。”說罷他便立刻領命而去。
正德回頭看了張太後一眼,隨後迅速邁步離開了乾清宮。
李浩和韓英濟快步走到了詔獄門口,卻見正德早已在那裡等候。
李浩旋即上前行禮致意:“皇上在此詔見我等,不知是為何故?”
正德用平靜而不失冷淡的目光看了李浩和韓英濟一眼,然後低聲說道:“寧王暗中勾結錢寧,如今更是擅離封地,來到了京城。”
聽了正德的話,李浩的震驚之情溢於言表:“什麼,這是真的嗎?”
韓英濟不似李浩那般驚訝,但他眼中卻閃過了一絲微妙的神色。
卻見正德點了點頭:“沒錯,因此朕叫你們過來,並且立刻提審錢寧。”
李浩麵露深思之色,過了片刻,他再度向正德躬身行禮:“是。”
正德、李浩和韓英濟走進詔獄,之後來到了錢寧所在的牢房前。
再看牢房裡的錢寧,此刻竟然是蓬頭垢麵、形容憔悴,這與昨日錦衣華服、容光煥發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隻見錢寧緩緩開口道:“皇上,沒想到你今天就來看我了。”
正德則開門見山道:“錢寧,朕問你,寧王如今身在何處?”
麵對正德的提問,錢寧眼中頓時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神色,過了片刻,他微微抬頭並將目光投向正德:“皇上,您何出此言?”
正德冷笑一聲,繼而對錢寧說道:“事到如今,你還在這裡裝糊塗,太後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朕。”
聽了正德的話,錢寧不禁陷入沉默,之後良久不發一言。
見錢寧這般反應,正德微皺眉頭,同時發出低沉且淩厲的聲音:“倘若你如實交代,或許朕會考慮從輕發落,如若不然,朕定將你碎屍萬段,誅九族!”
錢寧又猶豫了半晌,最後終於開口回應道:“京中有一座極其隱秘的宅院,這些日子寧王就住在那裡。”
聽了錢寧的話,正德連忙問他:“那座宅院在什麼地方?”
李浩命人撞開了那座隱秘宅院的大門,隨後進入院內搜尋起來。
沒過多久,韓英濟陪著身著布衣的正德也走進了宅院,二人站在庭院之中,然後靜靜地看著其他眾人忙碌的身影。
不知過了多久,李浩來到正德麵前,繼而對他抱拳行禮:“龍公子,剛才在下率人仔細搜尋過了,院中空無一人。”
少頃,李浩又話鋒一轉道:“不過,一些房中的茶壺內尚有餘茶,而且茶水尚溫,想來這裡定然有人居住,而且這些人剛剛離開不久。”
聽了李浩的話,正德不禁露出深思的表情,一時間沉默不言。
這時韓英濟對正德說道:“龍公子,英濟以為錢寧沒有說謊,寧王應該就住在這裡,隻不過他們剛剛離開了。”
而正德若有所思道:“如果寧王他們不在這裡,那又會在何處?莫非消息已經泄露並為他們所知,而他們倉促潛逃了?”
李浩隨即對正德行禮道:“龍公子,在下可以肯定,消息一定沒有泄露,也許他們是出門辦什麼事情去了。”
正德輕聲喃喃:“倘若如此,那他們又會去做什麼呢?”
韓英濟沉思了片刻,然後對正德說道:“皇上,一直以來寧王垂涎諸葛夫人的美色,如今諸葛夫人身在京城,或許寧王正是為她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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