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護衛不由得說道:“看來,我們須得走陸路逃生了。”
王陽明的嘴角泛起一絲神秘的微笑,少頃,他又吩咐眾人:“先找個地方藏起來,待追殺之人走後,我們再尋機脫身。”
聽了王陽明的話,眾人連忙向他行禮領命:“是。”
幾艘船隻停靠並圍在了王陽明之前所乘坐的官船周邊,隨後船內走出了許多披堅執銳的士兵,而他們穿的正是寧王軍士的甲胄。
一部分士兵迅速上了王陽明的官船,之後在裡麵仔細搜索起來。
過了片刻,一名士兵從王陽明的官船中走出來,繼而朝對麵船上的頭領喊道:“大人,這就是王陽明的官船,但是船內空無一人。”
頭領麵露深思之色,同時低聲喃喃:“看來,王陽明已經上岸了。”
少頃,頭領又對其餘眾人說道:“弟兄們,隨我上岸前去捉拿王陽明。”
聽了頭領的話,士兵們頓時高聲歡呼,旋即紛紛下船上岸。
沒過多久,上岸的士兵們便走過荒灘,並來到了寬敞的官道上。
之前說話的那個士兵又問頭領:“大人,我們該從哪個方向去追?”
頭領思索片刻,然後說出了自己的看法:“王陽明要逃生,那他定然不會再朝南昌方向走,所以我們應該往南去追。”
緊接著頭領又向士兵們下令:“聽我命令,向南去追王陽明。”
士兵們隨即異口同聲道:“是。”說罷他們便一齊朝南邊追去。
距離荒灘數裡外的山林裡,王陽明和隨從正坐在隱蔽的樹叢中。
隨從們不時地環顧四周,他們的臉上帶著一絲焦慮和不安。
而王陽明靜靜地坐在地上,但見他閉目養神,鎮定自若,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一名仆人穿過樹叢,繼而來到了王陽明身邊。
可能是因為剛才急速奔跑,那仆人此刻上氣不接下氣:“大……大人。”
王陽明緩緩睜開雙眼,然後開口詢問那仆人:“情況如何?”
那仆人平複自己的氣息,接著低聲回答:“一切正如大人所料,寧王的手下剛剛追到了這裡,他們在大人的船上搜尋了一番,之後又上岸沿官道向南追去了。”
聽了那仆人的話,王陽明微微點了點頭,一時間不發一言。
不少人紛紛說道:“事實與大人所料絲毫不差。”
王陽明沉思片刻,然後麵色平靜地對眾人說道:“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儘快脫身,然後再火速前往臨江府。”
這時一旁的護衛說道:“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從陸路去臨江府。”
王陽明卻對護衛輕輕搖了搖頭:“不能走陸路。”
護衛露出既驚訝又疑惑的表情,隨後詢問王陽明:“卻是為何?”
王陽明的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現在寧王的手下都以為我已經停船上岸,並且沿著陸路逃走了,倘若我們還走陸路,無異於自投羅網。”
“走水路不行,走陸路也不行,我們到底該怎麼辦?”護衛看起來有些著急。
王陽明嘴角泛起一絲神秘的微笑:“走陸路自然不行,但是我並沒有說不能走水路。”
護衛似乎明白了王陽明的意思,但他還是疑惑地問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之前為何要棄船上岸?”
王陽明不慌不忙道:“我們棄船上岸既是金蟬脫殼、也是聲東擊西,等他們在陸路上走遠後,我們再另外找一條船繼續走水路。”
護衛茅塞頓開,他連忙向王陽明行禮致意:“我明白了,大人。”
王陽明和隨從走出山林,他們避開官道、行走在羊腸小路上。
幾經輾轉後,王陽明等人終於來到了贛江支流的岸邊,而且他們還在岸上找到了一條小船,船隻剛好可以容納他們幾人乘坐。
這似乎意味著,王陽明他們終於能逃出生天,避免厄運和劫難。
隨從們都異常興奮,他們無不露出欣慰和喜悅的表情。
王陽明則麵色平靜地看著眾人,並且不時地注視著周圍的情形。
隻見眾人將擱置在岸上的小船推到了水中,然後準備出發離去。
可就在此時,一群士兵突然衝了出來,繼而將王陽明等人圍住。
仔細一看,這群士兵正是之前在尋找和追殺王陽明的寧王手下。
不過士兵的人數並不多,想來隻是剛才那些人中的一小股隊伍。
見自己忽然身陷囹圄,剛才還欣喜歡愉的隨從們頓時大驚失色。
但王陽明卻依舊鎮定自若,隻見他靜立原地,一時間不發一言。
這時士兵中的為首之人開口大喊:“王陽明,你今天跑不掉了!”
王陽明沉默片刻,然後對為首的士兵說道:“沒想到,你們竟然會埋伏在這裡。”
為首的士兵隨即得意地笑道:“幸好頭領在暗中留了一手,命我們在此蟄伏等候,如若不然,你們便逃之夭夭了。”
王陽明微皺眉頭:“所以說,你們要將我抓回南昌去。”
那士兵立刻搖了搖頭:“不,寧王已經下令,抓到王陽明以後便立刻將其就地處決,隻需帶他的人頭回南昌複命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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