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刷刷地轉過身去,目光如炬,穿透那繚繞的霧氣與斑駁的光影,隻見一位男子宛如從古老的畫卷中走來,卓然而立在不遠處的一方空地上。他的身姿挺拔,一襲青衫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卻又似帶著一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疏離與冷峻。
此男子不是旁人,正是那在武林大會之上掀起軒然大波,又於眾人驚愕的目光中離奇離去的伍承易。他就那樣靜靜地站著,手中緊握著一把折扇,扇麵的山水墨畫在黯淡的光線下若隱若現,恰似他那神秘莫測的身份與來意。
韓英濟的眼眸瞬間瞪大,死死地凝視著伍承易,那目光中交織著驚訝、疑惑與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而他脫口而出:“是你。”這簡短的兩個字,卻似蘊含著千鈞之力,打破了四周的寂靜。
伍承易麵色冷峻得如同被千年寒冰封印,沒有絲毫的波瀾起伏,他聲音低沉而沙啞地回應道:“對,是我。”那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山穀傳來,帶著一種空洞與冷漠。
張昭麟望著這位不請自來的伍承易,心中莫名湧起一陣不祥的預感,猶如烏雲蔽日,將那原本明朗的心境遮蔽得嚴嚴實實。但他畢竟久經江湖,仍強自鎮定,努力擠出一絲禮貌的微笑,並且和聲問道:“賢弟,你今日不請自來,究竟所為何事?”
“我來看看諸位,”伍承易神色淡然,仿若眼前的一切人與事都與他毫無瓜葛,隻是那不經意間微微顫抖的指尖,泄露了他內心深處的一絲緊張,“看看諸葛夫人。”
眾人聽聞伍承易提及袁淑琴,麵色瞬間凝重起來,猶如被一層寒霜籠罩,眼神中紛紛閃過一絲擔憂與警覺。
未等袁淑琴開口,韓英濟便迫不及待地向前跨出一步,那急切的模樣好似生怕伍承易會突然消失一般:“伍先生,可還記得先前在武林大會之上你親口所言?”他的目光緊緊地鎖住伍承易,似要將其看穿。
伍承易微微昂首,那冷峻的麵容在黯淡的光線中更顯深邃:“自然記得,我曾言,待諸葛夫人得救之後,我自會給諸位一個合理的解釋。如今,我便是來踐行諾言,與諸位相見。”他的語調平穩,沒有絲毫的起伏,卻讓人感覺一種無形的壓力撲麵而來。
韓英濟緊接著詢問:“那你的解釋究竟是何?”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與質疑,雙腳不自覺地微微分開,擺出一副隨時準備應對變故的架勢。
伍承易不慌不忙,輕輕展開手中的折扇,扇動了幾下,那輕微的風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還是那句話,我絕非金先生與寧王扶持的傀儡。”他的神色堅定而坦然,毫不畏懼地與韓英濟對視著。
“可你為何要與諸葛長空爭奪那武林盟主之位?”韓英濟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帶著一種質問的口吻,向前逼近了一步。
伍承易微微挑眉,那冷峻的麵容上終於有了一絲細微的變化:“武林盟主之位,本就該人人皆可公平競爭,為何我參與競爭,便要遭受諸多嫌疑與非議?”他的身體微微前傾,似在向韓英濟發起挑戰。
“隻因你出現得太過湊巧。諸葛盟主與你一番激鬥之後,內力與體力皆消耗大半,恰在此時,又遭黑白無常與千麵一人輪番偷襲,這才釀成後來的悲劇。”韓英濟言辭犀利,毫不退縮。他一邊說著,一邊揮舞著手臂,情緒略顯激動。
張昭麟亦緩緩開口道:“賢弟,以我多年對你的認知,你並非那熱衷於爭奪武林盟主之位之人,或許你這般行事,另有深意。”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關切與疑惑,輕輕地搖了搖頭。
伍承易聽聞,對張昭麟微微點頭示意,仿若心有靈犀,“兄長果然還是了解我。可知我為何要與諸葛長空比武?”他的語氣中終於有了一絲溫度,眼神中也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感激。
韓英濟抱拳道:“英濟一直想知曉其中緣由,還請伍先生不吝賜教。”
伍承易目光深邃,一字一句地說道:“因為,我想要諸葛夫人看到我。”話語間,他竟未瞧袁淑琴一眼,仿佛刻意為之。那眼神中卻又似隱藏著無儘的深情與無奈,隻是被他深深地掩埋在心底。
此語一出,眾人眼中皆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異樣神色,如同平靜的湖麵泛起一絲漣漪。
袁淑琴隻是靜靜地凝視著伍承易,她的心中思緒萬千,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隻是嘴唇微微顫抖,想要開口,卻又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遏製住。
韓英濟輕歎一聲,旋即輕輕地搖了搖頭:“可事實證明,此舉並非明智之舉。”
伍承易神色堅定道:“人生之路,一旦踏上,便無法回頭。既已為之,又何必後悔。”他的語調中帶著一種決然與豁達,微微抬起頭,望向遠方。
韓英濟臉上充滿了擔憂,他語重心長地勸道:“英濟勸先生一句,切勿重蹈寧王覆轍。”
伍承易心中明白韓英濟的弦外之音,隻是不緊不慢地說道:“我並非寧王那般貪戀美色之人。或許我對諸葛夫人心存情愫,但曆經歲月磨礪,這份情感如今已化作一種純粹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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