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昭麟輕輕地搖了搖頭,那動作緩慢而沉重,似帶著無儘的惋惜與無奈,隨後,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如今陸彬已被淩遲處死,即使他真的有能救皇上的解藥,隻怕我們也找不到。”
韓玄青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透著幾分思索與決斷:“既然陸彬已經死了,那此事就如同塵埃落定,不要再提了。一者我們並不能確定陸彬的話是否屬實,也許隻是他的信口胡謅,二者正如張兄所言,就算他所言為真,可我們尋不到解藥亦是枉然,不過徒勞無功罷了。更何況皇上和太後對陸彬這個弑君謀逆的反賊恨之入骨,此時若再向他們提及此人,必然會觸怒龍顏,招致災禍,無疑是適得其反啊。”
張昭麟微微點頭,眼神中透著幾分認同:“玄青兄言之有理,這件事就權當沒發生過,不要再提了。李言聞醫術高超,妙手回春,相信他一定能治好皇上,讓龍體康複。”
聽了二人的對話,韓英濟眼中極快地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神色,那神色中似有驚訝,又似有擔憂,在他深邃的眼眸中稍縱即逝。隻不過張昭麟和韓玄青正沉浸在對皇上病情的憂慮之中,並沒有注意到韓英濟這細微的反應。
與此同時,一輛古樸而精致的馬車在官道上徐徐前行,車輪與地麵的摩擦聲在寂靜的空氣中輕輕回蕩。
最終,馬車緩緩停下,停在了那煙波浩渺、水天相接的洞庭湖畔。微風輕輕拂過,湖水泛起層層漣漪,波光粼粼。
馬車的簾布被一隻修長而白皙的手輕輕拉開,一個白衣勝雪的少年從裡麵輕盈地走出,身姿矯健地一躍而下,動作行雲流水。隨後,白衣少年又轉身,小心翼翼地扶著一個女子慢慢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這白衣少年和女子並非旁人,他們正是柳君翔和袁淑琴。
柳君翔抬眼望向那久違而熟悉的洞庭湖,湖麵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細碎的金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這帶著湖水氣息的空氣,旋即發出感歎:“我們終於回來了,這一路的顛簸,此刻都化作了心中的安寧,這片湖水,還是如記憶中那般美麗。”
袁淑琴靜靜地望向遠方,那遠方的山水在她的眼中漸漸模糊,似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和回憶之中,往昔的點點滴滴在她腦海中不斷浮現,那些曾經的歡笑與淚水,都成為了歲月長河中的珍貴寶藏。
柳君翔微微側身,目光溫柔地看著袁淑琴:“母親就安葬在君山島上,那裡山清水秀,寧靜祥和,母親在天之靈,想必也會安息。”
袁淑琴微微仰頭,眼神中透著幾分悠遠與寧靜,而她意味深長道:“我將在這最初的地方,度過最後的時光。”說罷,袁淑琴緩緩閉上雙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似是已將所有的情感都深埋心底,隻留下一片寧靜與坦然。
在那華麗而莊重的乾清宮內,正德緩緩睜開雙眼,那眼中還帶著幾分初醒的迷茫與虛弱。接著,他便看到了坐在床邊滿臉擔憂的母親和妹妹,那熟悉的麵容讓他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張太後見正德醒來,頓時大喜過望,那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她連忙對朱雲可說道:“醒了,醒了,皇上終於醒了,這真是上天保佑啊!”
正德用微弱得如同蚊蠅般的聲音問道:“母後,皇妹,朕如今是在哪裡?為何覺得如此虛弱無力,眼前這一切,好似一場模糊的夢境。”
張太後趕忙靠近床邊,眼神中滿是關切與慈愛,輕聲說道:“皇上不必擔心,此刻你正在自己的寢宮中,這裡安全而溫暖,您隻管安心養病。”
停頓了片刻,張太後又轉身對身後的一個男子說道:“李先生,多虧了你的回春妙手,皇上總算蘇醒過來了,你這醫術的確高明,哀家定當重重賞賜。”
那個男子正是李言聞,隻見他恭敬地向張太後行了一禮:“太後謬讚,在下愧不敢當,雖然皇上已經蘇醒,可身體仍十分虛弱,還需好好休養,以待慢慢恢複元氣。”
張太後麵露關切之色,眼神中滿是擔憂,她再次詢問正德:“皇上現在感覺怎麼樣?可有哪裡不適?”
正德微微皺眉,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咬牙說道:“朕隻覺得五臟六腑都好似被烈火灼燒一般,疼痛難忍。”
張太後心疼地看著正德,並且安慰道:“眼下皇上傷情未愈,疼痛也在所難免,你且好生休息、安心靜養,不要思慮過多,假以時日必然康複痊愈、不再疼痛,到那時,皇上又能龍精虎猛,處理朝政了。”
正德微微點了點頭,那動作輕緩而無力,沒有再開口接張太後的話,似是已疲憊至極,沉沉地閉上了雙眼。
張太後、朱雲可和李言聞輕手輕腳地走出寢宮,生怕驚擾了剛剛蘇醒的皇上。他們來到了花園之中,花園裡繁花似錦,花香四溢,但此刻眾人卻無心欣賞這美景。
張太後看向李言聞,眼神中透著幾分嚴肅與期待:“哀家問你一件事,你要如實回答,此事關乎皇上的龍體安康,不可有絲毫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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