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供奉不願和大伯開戰。他借機調解此事。蔣供奉說的話我們在遠處但也聽得清。”
“他說‘這位地術修士是來尋人的卻又不傷府內一人真乃仁義之人。叫蔣某欽佩。’”
蔣供奉把陸玄的人品捧得很高。
他又說“魏公子,人家可是處處手下留情,咱還是趕緊把人放了。魏公子要知道地術師一個念想便可讓房屋倒塌、地麵裂陷,到時候魏府毀了魏公子想哭都來不及。還說魏侯爺拿著棍子來揍公子已經在路上了。”
地術其實就是土係功法,說“土術”不雅。世人就稱為是地術。
“後來事情就簡單了。魏候爺親自向姑爺賠不是,還差點打斷魏瘋子的腿。侯爺親送姑爺和大伯出魏府。”
“後來聽蔣供奉對侯爺說,大伯修的是土係法術,修為至少是高階煉氣士。還好大伯身體有傷發揮不出,不然他可不敢出麵調和。”
“而且你大伯會得術法特彆多。穿牆術,地陷術,青石護體術,縮地術。有些術法連蔣供奉也都沒見過。他對於大伯有理有節得處理問題的方式讚賞有佳。”
“這事過後,大伯算是京城有名頭的一號人物。人人尊稱他是地術修者。”
“我家老爺就是那時才把姑爺納入眼裡。剛好姑爺那年又中了狀元,老爺就應允了姑爺的提親。”
哎!敢情父親大人的婚事還是沾了大伯的光呀,陸舒羽心中通透。
要是大伯也收我做徒弟那該多好!陸舒羽心裡期盼,眼睛眨巴著心思蕩漾。
兩人正聊的歡,突然矮牆外傳來雅紫的聲音;
“詹姑婆,夫人有請七少爺過去一趟,有事相敘。”
陸舒羽大驚,都這麼晚了母親大人還要找自己說話,那可真是活到現在頭一遭。
一時間陸舒羽的歡快的心情又變得忐忑不安。
。。。。。。
陸舒羽從來就沒有如此排斥赴宴。
雖然主人家招待很熱情,菜肴很豐盛。可是陸舒羽一想到昨日大夫人事無巨細的交待,他便沒有任何的吃食的欲望。
更可恨的是,大娘連他想稱病避宴的後路都給堵住。
賤人哲理,“胳膊擰不過大腿。”陸舒羽隻能憋屈著。
此刻的他無奈的舉起筷子,伸手要夾桌上的肉丸。
但在此之前陸舒羽必須用膽小謹慎用眼餘光偷瞄向大夫人,在她無意掃過來的眼神中驚懼的放下筷子。
活脫脫的一副見不得世麵的市井俗人,既貪嘴又膽小。
當然這些都是按大娘的要求演的。
諸如此類的還有,如坐姿不能筆挺,但也不能佝僂。不能說話,但該問候時必須開口,聲音不能洪亮,必須細小,中氣不能太足,突出一個字‘怯’。
天啊!陸舒羽覺的那還不如讓他先天失聲算了。
他私下總結了大夫人對他所提的要求。無非是要他扮演一個無自信且又無見過世麵的小孩子。
還好陸舒羽覺得自己就是天生的演員。這大概和平日扮演的夢中世界中角色不無關係吧。
看著一道道新肴端上,一盤盤殘羹撤下。陸舒羽心底裡由衷的讚美它們的味道,卻期望儘快結束還趕回家,好讓詹姥去廚房給他搜羅些康麥窩頭。
在這裡淺嘗實不如回家開懷的暢吃的舒服。
菜過五巡酒過三羅。
周家老爺和夫人帶上自家人來過來與交親的朋友敬酒致謝。滿堂賓客也是恭維聲如潮。
“哎呦,英絡老弟全家光臨可給老哥增臉不少。少不得咱哥倆得對飲幾盅。”
一行主人家來到陸侍郎家的席位上。
一個紅光滿麵的老者拍著陸侍郎的肩頭說,他便是周家家主。
“對飲肯定是要的。隻是周哥得體諒老弟酒量淺薄,莫如在禦史院時那般的猛灌與我。”陸侍郎笑著打趣。
“誒,咱今日喝酒第二,高興才是首位。哦,對了。等下一幫老兄弟另有地方玩耍。這次老兄我可是舍得本錢。請了羅刹國絕豔舞姬跳天羅。聽說她的舞姿可令觀舞者忘我之境。”
周家老爺熟絡的和陸侍郎爆料,外加一副你懂得的神態。
“是嗎,羅刹國舞姬我也聽說過。號稱帶觀舞者置身仙境流連忘返。不過我聽說在京中很難有請得動她的人。想不到周兄如此有能耐。”陸侍郎趕緊恭維。
“恰巧是運氣而已。當不值此讚。席後把你家裡老大、老二都叫過去看看。對了,今日怎不見舒麟?”周家老爺發問。
“不是國子欄有大考嗎?模擬國考連考三天,吃住都在那。如非這樣,你說就那小子的性格還能在家裡憋著?”陸侍郎回答。
“我倒忘了這茬。剛剛陳家也是這般說,他家那小子也在國子欄。哦,對了。聽說你家還有名挺孝順的娃叫舒羽來著。老哥還沒見過。是那位啊?”
周家老爺目光在陸家其他幾位男童身上打量。
“羽兒,還不過來給周世伯見禮?”陸侍郎對著陸舒羽喝道。
陸舒羽知道自己的戲又要開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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