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殤璃剛進來,猛然聽到這話,視線在桑蘭依房裡環視一圈,敏感道:“有誰來過?”
遭了,認錯人了!
桑蘭依手一抖,針紮到了指尖上,她顧不得查看手上的傷,匆匆放下繡了一半的香囊,抬起頭道:“夫君怎麼來了?!”
儘管她已經儘量表現的很自然了,曲殤璃還是起了疑。
在他看來,桑蘭依飄忽不定的眼神,分明是做賊心虛。
“我來你很失望?”曲殤璃拽住桑蘭依的手腕,把她帶到自己麵前,道:“還是說,你在等誰?”
桑蘭依解釋道:“夫君誤會了,我沒想到夫君會來,還以為是水桃。”
曲殤璃晾她也沒有敢偷情的膽子,甩手道:“我若不來,是不是正合你意?”
桑蘭依歎氣道:“試問有哪個女子,不想夫君常伴左右,夫君若不來,我隻有傷心難過的份,又怎會稱心如意?”
這話曲殤璃聽著舒坦多了,都忘了自己是來找桑蘭依麻煩的。
待他看到桌上剛繡出雛形的香囊,正要伸手去拿,桑蘭依搶先一步,把香囊拿走了。
曲殤璃不悅道:“拿來。”
桑蘭依攥著香囊,把手背在身後,道:“不過是消遣的玩意,入不得夫君的眼。”
曲殤璃強硬道:“給我!”
桑蘭依慢吞吞的把香囊交出去,不就是個香囊,至於跟她大呼小叫嗎?
她是擔心香囊被曲殤璃弄壞了,這才不願意把香囊給他。
畢竟曲殤璃喪心病狂起來,什麼事都乾的出,難保不會拿她的香囊撒氣。
弄壞個香囊沒什麼大不了,就是不好跟鐘水桃交代,鐘水桃還心心念念等著呢!
曲殤璃會錯了意,以為桑蘭依藏的是見不得人的東西,一把奪過香囊,道:“你倒是清閒,還有心思繡香囊!”
他隻顧著說落桑蘭依,自然沒注意到香囊上的比翼鳥,更不會想起有人曾送過他這種香囊。
桑蘭依冷淡道:“蘭依無官無職,又不得夫君和婆母喜愛,除了做些無人問津的女紅,還能乾什麼?”
曲殤璃想想也是,府裡一切吃穿用度,有趙千霜操持,不需要桑蘭依過問。
府外有葉凝筱替他奔走,更用不上桑蘭依,她不做針線活,的確無事可乾。
曲殤璃正要把香囊還給她,桑蘭依道:“夫君還是把香囊還給我吧,蘭依做了很長時間,不想一番心血付之東流。”
“你要是沒香囊可用,就讓府裡采買,何至於自己動手。”
曲殤璃雖這麼說,還是把香囊放回了桌上,桑蘭依立馬把香囊裝進針線筐裡收好。
她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主動道:“不知夫君來找我,所為何事?”
曲殤璃彆扭道:“無事我就不能來了?”
桑蘭依微微一笑,了然道:“能來,蘭依每日都盼著夫君來清竹院,終於把夫君盼來了。”
以往她這麼說,曲殤璃都是很嫌棄地把她推開,然後甩手走人。
但這回,曲殤璃沒走,他非但沒走,還大刺咧咧地坐了下來。
桑蘭依不信邪,給曲殤璃斟了杯茶,試探道:“夫君今晚……要歇在清竹院嗎?”
她略帶期盼的眼神,令曲殤璃虎軀一震,差點把手裡的茶抖了出來。
曲殤璃腦海裡反複回放桑蘭依這句:“夫君今晚要歇在清竹院嗎?”
掙紮了許久,曲殤璃極輕地“嗯”了聲,然後喝茶掩飾內心的慌亂。
說起來,他跟桑蘭依成婚有些時日了,隻是因為各種原因,一直還未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