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淩風洗漱完,躺在床上休息,看了會兒手機,就想睡覺了。
“嘭嘭嘭”。
謝淩風一愣,拿起手機一看,已經晚上十點四十三了。這麼晚有人敲自己房門?
也許是錯覺,也可能是隔壁的房門在響。他就沒有起身,而是繼續躺著。
“嘭嘭嘭”,敲門聲再次響起。
謝淩風這次聽清楚了,確實是自己的房門。
不給自己打電話,卻徑直上門,難道是縣委家屬院的物管或者保安?
貌似每個月的水電氣費和垃圾費自己都已經按時交過,現在才一月上旬,不到繳費的時間啦?
心裡納悶,謝淩風推開被子,穿著睡衣就起來了。
一月可是一年裡最冷的時期,要不是年輕力壯,估計不能就這麼起來。
透過房門的貓眼向外麵一瞄,果然有一個人影站在自家門口,正對著房門,但看不清麵孔。
“誰呀?這麼晚了。”謝淩風隔著房門嘀咕了一句。
“謝秘書嗎?不好意思,我有點事找您。”門口之人估計聽到了他的嘀咕聲,連忙輕聲回應。
縣委家屬院宿舍,說不定就有領導住在裡麵,要是聲音大了,深更半夜敲書記秘書房門,說出去也不好聽。
對方還是比較注意這些細節的。
叫得出自己的姓名,看來沒有找錯。
推開門,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站在門口,雙腳不時在地上輕跺一下,似乎是寒冷,也可能是有點緊張。
“謝秘書好。”
“先進來吧。”謝淩風快速的掃了左右一眼,輕聲說道。
‘怎麼感覺有點做賊的樣子?’心裡吐槽。
將對方延攬到沙發上坐下,謝淩風先進屋套了一件外套,剛剛打開房門的瞬間,冷風襲來,打了個寒顫,太冷了。
看到謝淩風再次從裡間出來,那男子當即就站了起來,自我介紹道:“謝秘書好,我是民政局的方義明,這麼晚打擾您,實在是不好意思。”
隨即又補充了一句“其實我從八點就過來了,一直沒有看到您回來,就在宿舍外麵等著。”
民政局的方義明?那不是民政局的副局長嗎?
晚上八點過就在外麵等了,現在十點半都過了,這麼冷的天,得是有多重要的事情才會等待這麼長時間啊。
謝淩風為對方的堅持點讚。
“坐下說,坐下說。”謝淩風招呼方局長坐下,隨即拿出個杯子,倒了一杯熱水。
“謝秘書,不用,不用。”方局長連連擺手。
“這麼冷,喝點熱水暖暖身子,小心感冒了就不好了。”
“謝謝謝秘書。”
方局長喝了一小口開水,暖了暖身子,情緒也平複了下來。
“謝秘書,是這樣的,我聽說縣紀委正在暗中調查我們民政局的胡局長,不對,胡勇才是。”方局長說起了前來的目的,“至於我怎麼知曉的,謝秘書就不要問了,我雖然隻是個小小的副局長,但牛有牛道,馬有馬道,我自有我的消息渠道。”
嘿,彆說,方局長說得即是。不能小看這些體製內之人,尤其是副科以上的乾部。能夠當上副局長以上的領導,沒有後台支持的又有幾個?
既然尚不清楚對方的來意,姑且聽之吧。
“這不,我和胡勇搭檔了幾年,對他也有較為深入的了解,正好保留了一些這幾年的材料,於是尋思著就冒昧找到了謝秘書您這裡。”
“方局長,不是,你怎麼不直接向縣紀委反映,卻深更半夜找到我這裡來呢?”謝淩風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隻是個連副科級都不是的小小秘書,頭上的都是書記的光環,摘掉之後什麼都不是。縣紀委暗中調查原民政局局長胡勇的事情,自己都還沒有聽說過,你怎麼好找到我這裡來了?
“謝秘書,正如我剛才所說,連我都知道了縣紀委調查胡勇的事情,想來胡勇這個當事人也已經知曉了吧。
胡勇的背景謝秘書應該清楚,有張主席在背後撐腰,要想將他拿下,估計不是一件簡單之事。那次縣委常委會會議表決的情況,我也聽說了,當時謝秘書應該也在會議室記錄,應該也見識過胡勇的能量。”
胡勇背後是張主席撐腰?張主席,張主席
謝淩風盤點了縣裡全部在任的領導,能稱為“主席”的,除了縣政協,就是縣工會了,但後者的力量與前者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難道是剛退休兩年的原政協主席張祖鈺?’一個名字突然躍入腦海。
不要責怪他對縣裡的領導和老領導們記憶不深刻,實在是進入體製時間太短,縣裡的副處級以上領導乾部和老領導,大大小小也有數十位,他謝淩風哪裡都記得?
就是現在能記起,也是得益於這段時間的惡補,還有他記憶力不錯了。
另外,縣裡的那些盤根錯節的關係,也不要怪他了,真的知之甚少,以前在外麵流傳的,早就已經是爛大街的消息,不再是秘密。
胡勇與張主席有關係,估計知曉的人也隻是少部分。方局長以為謝淩風作為書記秘書,理所應當應該知曉,他就沒有繼續深入講解其中的關節,謝淩風當然更不好直言自己不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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