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承宗在山海關稍作休整了幾日,便準備帶著部下向寧遠進發。此次行動,他肩負著葉向高的殷切囑托,那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在臨行前,他囑咐榆翔,此去大概半月有餘,期間務必保護好信王安全,他二人先回京複命。目送白發蒼蒼的孫老,二人感慨萬分,由此忠良何愁大明不興啊!
這一路,絕非易事。狂風在耳邊呼嘯,那風,裹挾著沙石,打在臉上,如同刀割一般,疼痛難忍。每前行一步,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腳下的道路崎嶇不平,像是被巨斧胡亂砍斫過,馬匹和士兵都在這顛簸中艱難行進。
他們所肩負的使命更是讓孫承宗感到壓力如山。這次要對袁崇煥和王在晉的戰略進行全麵評估,這關係到大明的邊疆安危啊!當他們靠近寧錦防線北段時,那延綿約100公裡的防線如一條巨龍橫臥在眼前。自寧遠開始,經鬆山、錦州,一直延伸至大淩河。這條防線看似堅固,卻不知隱藏著多少玄機和問題,等待著孫承宗去揭開那神秘的麵紗。
乾清宮內,燭火搖曳,光影在雕梁畫棟間舞動。朱由檢恭敬地站在天啟帝麵前,一臉正色地開始彙報此次發放餉銀的經過。
“皇兄,此次發放餉銀,臣弟親至兵營,見那士兵們起初皆麵露忐忑。待餉銀逐一發放至手中,那眼中的光彩似繁星閃爍,歡呼聲幾欲衝破雲霄。”朱由檢眉飛色舞地說著,眼神中透露出興奮,仿佛那場景就在眼前重現。
天啟帝靠在龍椅上,嘴角微微上揚,眼中滿是好奇:“哦?果真如此?那軍中士氣如何?”
朱由檢上前一步,拱手道:“士氣大振啊!那士兵們得了餉銀,紛紛高呼萬歲,皆言必為大明肝腦塗地。有一老兵,熱淚盈眶,拉著臣弟的手道:‘有此餉銀,家中妻兒老小可保無憂,定當奮勇殺敵。’此等情景,處處皆是。”
天啟帝聞此,先是微微一怔,繼而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在空曠的宮殿裡回蕩,似洪鐘大呂。他邊笑邊指著朱由檢道:“吾弟此舉,甚妙!有此士氣,何愁邊疆不平。”說罷,笑聲仍未止,眼中滿是欣慰。
朱由檢見狀,也陪著笑了起來,眼中閃爍著自豪的光芒。
笑罷,天啟帝站起身來,走到朱由檢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吾弟辛苦了,今日便留在宮中用膳,朕與你好好聊聊。”朱由檢連忙躬身:“多謝皇兄。”那聲音裡透著歡喜。
禦膳桌上擺滿了珍饈佳肴,朱由檢與天啟帝,張嫣正邊吃邊談,氣氛輕鬆愉悅。突然,天啟帝臉色劇變,他捂著胸口,手中的玉箸“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他眉頭緊鎖,眼中滿是痛苦與驚愕,嘴唇開始發紫,原本紅潤的麵色瞬間變得如白紙一般。
“唔……朕……”天啟帝的聲音顫抖著,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艱難地發出微弱的聲音。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雙手緊緊抓住桌沿,試圖穩住自己,但那鑽心的劇痛讓他幾近昏厥。
朱由檢大驚失色,急忙起身扶住天啟帝:“皇兄!你怎麼了?快來人啊!傳禦醫!”他的聲音因驚恐而變得尖銳,眼中滿是慌亂與擔憂,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而下。周圍的太監和宮女們也亂作一團,尖叫聲此起彼伏,整個用膳之地瞬間被恐懼籠罩。
榆翔飛步上前,眼神瞬間變得犀利無比。他腦海中快速閃過後世無數的案例,種種跡象表明,這定是中毒無疑。沒有絲毫猶豫,他迅速從隨身的布袋中隨手取出銀針,那銀針在燭火的映照下閃爍著寒芒。
隻見他屏息凝神,手中銀針如靈動的飛蛇,精準地紮入天啟帝身上的穴位。他的動作行雲流水,每一針都穩、準、狠,額頭漸漸滲出細密的汗珠,但他的目光從未離開過天啟帝,眼神中充滿了專注與急切,一心隻想將毒勢暫時壓製住。周圍的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看著這緊張萬分的一幕,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隻有那救命的銀針在發揮著關鍵作用。張嫣更是吃驚的看著榆翔,什麼時候榆翔有這個本領了,榆翔強自鎮定下來,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了張嫣那美麗而又驚恐的臉龐上,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柔情與擔憂。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手不要顫抖,輕輕地搭在張嫣的手腕上。那一刻,他仿佛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每一下跳動都像是在為張嫣的安危而緊張。
隻見他麵色凝重,雙眼緊緊盯著張嫣纖細的手腕,手指輕輕搭在她的脈搏之上,全神貫注地感受著脈象的跳動。此刻,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整個房間裡靜得隻能聽到他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他在心中默默地祈禱著:“上天保佑,千萬千萬不要讓她有事啊!”每一次脈象的細微變化都牽動著他的心弦,他緊張得額頭上甚至冒出了一層細汗。
終於,經過一番仔細的探查之後,他如釋重負般長舒了一口氣。因為他已經確定,張嫣並沒有中毒的跡象。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瞬間放鬆下來,那顆原本高高懸起的心也總算稍稍放下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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