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柳如是輕挽著榆翔的手臂,款步邁入園中,難得這片刻的閒暇,能與心愛之人相依相伴,賞這園中的花開花落,仿若世間的紛擾皆被隔絕於這一方小小天地之外。
柳如是蓮步輕移,悄然行至榆翔身前,蔥白玉手輕輕握住榆翔的手,那柔荑似是帶著無儘的溫柔與關切,她微微仰頭,雙眸含情,柔聲問道:“榆大哥,你這是怎麼了?這些日子,我瞧著你眉間隱憂,往日那燦爛的笑顏也難覓蹤跡,可是有什麼大事縈繞心頭?”她的聲音輕柔婉轉,恰似那春日裡的微風,輕輕拂過榆翔的心間,帶著絲絲暖意,亦帶著絲絲擔憂。
榆翔微微回握柳如是的手,那手掌寬厚而溫暖,似是要給她一份安心的力量。他深吸一口氣,仿若要將心中所有的煩悶與無奈都一並吸入肺腑,而後緩緩吐出,目光悠遠,輕聲歎道:“君心難測啊!這宮廷之中,風雲變幻,我雖一心報國,卻不想如今陷入這般境地,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
柳如是微微一蹙眉,眼中閃過一絲心疼,繼而輕聲說道:“既是如此,榆大哥,我們不如遠離這是非之地,做一對閒雲野鶴,逍遙於山水之間,豈不快哉?這宮廷的爭鬥,本就凶險萬分,何必讓自己深陷其中,苦苦掙紮?”她的眼神中滿是憧憬與期待,仿佛已經看到了那遠離塵囂的美好生活,那是她內心深處渴望與榆翔共度的安寧歲月。
榆翔微微一怔,轉頭凝視著柳如是,眼中滿是感動與不舍,他輕聲問道:“你跟著我,四處奔波流離,可曾後悔?這一路或許會荊棘滿途,艱難險阻不斷,我實在不忍你因我而受苦。”
柳如是聽聞此言,輕輕偎依在榆翔懷中,那動作輕柔而自然,仿若找到了最溫暖的港灣。她微微閉眸,輕聲呢喃道:“天意難測又何妨?能與榆大哥浪跡天涯,攜手走過千山萬水,看遍世間繁華與落寞,那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隻要能與你在一起,哪怕前路崎嶇,我也無怨無悔。”她的聲音輕柔卻堅定,似是在向榆翔訴說著自己內心最真摯的情感,那情感如同潺潺溪流,綿綿不絕,溫潤而堅定。
榆翔輕輕擁著柳如是,下巴輕抵著她的發頂,心中滿是感慨,他喃喃低語道:“有妻如此,夫複何求?能得你這般深情相待,便是這世間對我最大的眷顧。隻是,這宮廷之事,錯綜複雜,我又怎能輕易脫身?”
就在這時,下人匆匆而來,行禮後稟報道:“信王駕到!”
朱由檢剛踏入園中,見四下無人,那原本端著的架子瞬間消散,臉上堆滿了笑容,急忙迎上前去,笑嘻嘻地說道:“哎呀,師父好!許久未見,徒兒甚是想念。”那語氣仿若一個天真無邪的孩童見到了久違的親人,全然沒了平日裡的那份矜持與莊重,活脫脫一副討好的模樣。
“什麼風,把你這個頑徒吹過來了”榆翔笑道。
“恭喜師父又加官進爵,統領禁軍,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朱由檢一邊說著,一邊不住地點頭,臉上的笑意愈發濃鬱,那眼神中似乎還帶著一絲羨慕與嫉妒,仿佛這禁軍統領之位是他夢寐以求卻又難以企及的榮耀。
榆翔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那笑容中滿是無奈與自嘲,他輕輕搖頭,戲噓道:“哼,還不是困在籠子裡的金絲鳥,看似風光無限,實則被人隨意拿捏,毫無自由可言。這禁軍統領之位,不過是陛下的又一製衡手段罷了,我又豈會不知?”
朱由檢聽聞此言,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仿若被人戳中了要害,神色有些不自然。他尷尬地站在那裡,眼神閃躲,不知該如何作答。或許是心中有鬼,心虛之感油然而生,他張了張嘴,卻欲言又止,隻是那微微顫抖的雙手,泄露了他內心的慌亂。
仿若要將心中所有的煩悶與無奈都一並吐出,榆翔直視著朱由檢的眼睛,目光堅定而銳利,:“由檢,您應當知曉,如今陛下對我已有忌憚之意。我於這朝堂之上,曆經諸多生死險事,本為護佑大明,卻不想如今竟陷入這般境地。再繼續留於此處,恐有殺身之禍將至。我如今是如履薄冰,每一步都走得戰戰兢兢,生怕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這宮廷之中的權謀鬥爭,實在是讓人心力交瘁,我已厭倦了這般勾心鬥角的日子。”這是他第一次直呼朱由檢其名而不是尊稱信王,其中深意不言而喻,仿若一道利劍,直直地刺向朱由檢的內心深處
朱由檢神色一緊,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緊張與擔憂。他連忙說道:“哎呀,師父,你多慮了,皇兄和我對你很是器重,怎麼可能自斷手臂?你可是我大明的棟梁之才,皇兄定是知曉你的忠心與能力的,斷不會做出這等不明智之舉。”他的聲音微微顫抖,似是在極力說服榆翔,又似是在說服自己,那額頭上隱隱滲出的汗珠,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安。
榆翔嘴角泛起一絲苦笑,輕聲說道:“殿下,您的心意我明白,隻是這宮廷之中,人心叵測,我如今的處境,實在是如履薄冰,每一步都走得戰戰兢兢,生怕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說罷,他又轉頭看向遠處的柳如是,眼中滿是愧疚與不舍。那目光仿若穿越了時空,看到了他們曾經的美好時光,亦看到了那充滿未知與艱險的未來,心中滿是無奈與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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