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龍西見紀無矩如此不客氣,眉頭微皺,但立刻後退半步,道。“紀老,我是奉了總督命令來做事的,這邊一出事我就到了,您總歸該讓我知道,您想怎麼辦吧。”紀宇辰知道,自家二叔是個火爆脾氣,因此才專門讓趙河西跟過來。就是怕二叔和夜刑司一言不合,鬨出什麼幺蛾子來。“很簡單,帶我的人,圍了酒店!逼夜刑司交人!”紀無矩可以說是完全不給趙河西麵子,一邊對他說著,手上是完全沒停下,不斷地聯係著人,催促家族暗衛快點到來。紀無矩雖然退下來了,但在紀家說話還是有分量的。趙河西知道,這件事情不可能這麼辦,儘量用平和的語氣道。“好,那以什麼名義讓他們交人”紀無矩瞪大眼睛,罵道。“廢他媽什麼話,當然是殺人,償命,他殺了澤剛,你瞎了嗎,沒看見!”趙河西被他罵得臉色也有些差了,他心裡非常無語,早就聽說,紀無矩在擔任雲荒大司寇的時候,就因為脾氣火爆,斷案看心情,在坊間名聲不是非常好,今天才算是真正見識到了。“可是,在我們給夜刑司的交待裡,澤剛應該已經死了,而且是自殺。”紀無矩臉色發青,他當然也知道這一點,可是,此刻紀澤剛死在麵前的怒火讓他根本就不想管這麼多。在雲荒行省這麼多年,他還沒受過這麼大的氣,即使是夜刑司,他心裡也並不怎麼當回事。“我不管那些,殺了我紀家的人,就得償命,讓開!”紀無矩猛然一推,將趙河西推到一邊,帶著人直接衝出去了。趙河西伸伸手,卻徒然放下,這些紀家聘請的人,哪怕看個紀家的小輩,都覺得比他趙河西說話有分量。他,更是不可能阻止得了紀無矩了。但是,一旦紀無矩真這麼鬨,雙方真動了肝火打起來,誰贏誰輸不說,肯定會引起帝京的重視,到時候,夜刑司派了更高級的官員過來,那麻煩就無窮無儘了。趙河西拿出電話,臉色有些陰沉地撥打了過去。“總督,出事了。”....................“紀老!”“紀老,我帶的人也到了。”看到身邊陸續到來的暗衛隊長,紀無矩陰沉的臉色稍微緩解了些,望著不遠處高聳的酒店,他站起身來。關掉了一直響個不停的手機,紀無矩眼裡帶著些許瘋狂之色。他知道,趙龍西肯定是給紀宇辰打電話了,紀宇辰,也肯定會阻止他這麼乾,但是想到紀澤剛慘死的模樣,他根本忍不了。“走!”紀家的暗衛隊長,包括他這次出門帶的十幾個覺醒者,還有從碧芒城裡叫出來的一些老手下,一行六七十人,乘坐著十幾輛車,浩浩蕩蕩將整個酒店圍了起來。...................酒店套房內,莫驚瀾敲響了許昭華的門,便看見門外,劉子墨、葉然等人都在。“外麵,被人圍了,應該是紀家的人,五級覺醒者,有四個。”葉然略顯擔憂地道,劉子墨皺眉。“我們還沒找他們算賬,他們這是鬨哪一出啊。”齊浩翔得到緊急調令,已經先行回到蒼狼小隊主持工作,因此,碧芒城裡,就剩下月影小隊。以他們的實力,放到大夏任何一座城市,都是一支不容小覷的隊伍。然而,紀家這次集結的高等級覺醒者,屬實是有點多!許昭華看了眼莫驚瀾,蕭晨的動向,隻有他們兩個知道。“先去看看蕭晨。”在許昭華心裡,最差的局麵,應該就是蕭晨行動的當場就被抓住。但是,那紀家就沒必要再過來了。篤篤篤。敲響了蕭晨的房門,房門打開,露出蕭晨平靜的臉。莫驚瀾和許昭華都鬆了口氣。試探性地看了蕭晨的眼睛,許昭華覺得,如果蕭晨真的行動時候被發現,應該回來會和他們說一聲才對。蕭晨搖了搖頭,也皺著眉。他自己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他觀察了很久才動手,確定沒有被任何攝像頭捕捉到。至於來回,他用的辦法是一樣的,可以說,城市裡不可能捕捉到他的身影。“你們打什麼啞謎呢”“隊長,我說了”蕭晨根本沒打算瞞著任何人,許昭華點點頭。“各位,紀澤剛的屍體是假的,大家也猜到了,剛才,我去把他殺了。”劉子墨和葉然、熊青山都是眼睛瞪大,一副震驚的樣子。“所以,他們現在,應該是來找我的。”眾人驚奇歸驚奇,但並沒有責備蕭晨擅自行動的意思,反而對許昭華的默許感到奇怪。“過程中,我沒有暴露,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找來的。”蕭晨剛才原力也試探過,明白,自己這一次恐怕是低估了紀家的能力,下麵來的人,並不簡單。聽出來蕭晨話語裡有點抱歉的意思,熊青山撓了撓頭。“蕭晨,自己人,彆客氣,出啥事,熊哥給你頂著。”經過這麼多天的恢複,熊青山也終於是好了,可以說,此時的夜刑司眾人,戰鬥力都恢複了巔峰期的八成。即便是下麵有四個五級覺醒者,但許昭華和莫驚瀾可不是一般的五級,在五級覺醒者裡,他們兩個也算是強的,否則不可能和黑鱗吞天蟒纏鬥那麼久。“走吧,下去會會,紀家人,應該也在等我們下去。”如果隻是想談判,人早就上來了,有動手的想法,才會在樓下圍著。因為以他們的實力,如果動起手來,那整個大樓裡的普通人,一個都彆想活著了。..................望著許昭華為首的月影小隊,從燈火通明的一樓大廳走到噴泉不遠處,紀無矩從車裡走了下來。“許隊長,我今天無意與彆人為難,隻需要,你們把這小子交出來,殺人償命,這是我紀家的底線。”紀無矩望著臉色冷漠的蕭晨,和記憶裡那個殺人者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心中的殺機已經無限地攀升了起來。隨著紀無矩說完,四麵八方的車裡,一個個隸屬於紀家的覺醒者,全都走了出來,麵色冷漠地望著月影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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