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緊緊束縛著灰袍人們的藤蔓像是感受到了某種指令一般,突然變得躁動起來。它們扭動得愈發劇烈,那尖銳的倒刺在陽光下閃爍著森冷的寒光,似是在迫不及待地準備執行著什麼。
塵月見狀,心中猛地一緊,一個激靈,她連忙轉過頭去。
下一秒,便傳來了一連串類似於刀劍穿透身體的聲音,那聲音尖銳而刺耳,緊接著,便是灰袍人們此起彼伏的哀嚎聲,那聲音中充滿了絕望與痛苦,仿佛在訴說著他們對這突如其來的死亡的恐懼。
沒過多久,這一切聲音便漸漸結束了。周圍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隻有那微風吹過,帶起地上的些許塵土與碎葉,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陳涵靜靜地站在原地,麵無表情,眼神中依舊透著那抹冰冷的寒意,仿佛剛剛那一連串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和慘烈的場景並未在他心中掀起半點波瀾。
在他看來,這些灰袍人所遭受的痛苦,與他們曾經加諸在那些無辜平民百姓身上的相比,實在是微不足道。
而陳涵自己,更是有著刻骨銘心的仇恨。他的父母、同鄉,都曾遭受這些惡人的殘害。
此時冥界傳音到他的腦海中…
“我勒個乖乖,”那聲音帶著明顯的驚訝。
“我本以為你是個挺善良的小子呢,可今天你乾的這些事兒,真讓我都快不認識你了,之前還老是擔心你這性子會不會太軟弱,容易吃虧呢,現在看來,我這擔心完全是多餘的,你這下手可真夠狠的。”
陳涵麵無表情地在腦海中傳音回複道:“對付這些人,完全不用有心理和良心壓力。他們犯下的罪孽罄竹難書,今日這般下場不過是咎由自取罷了。”
說罷,陳涵便轉身,朝著塵月走去。塵月此刻依舊背對著剛剛那血腥之地,身體微微顫抖著,顯然還未從方才的震撼中緩過神來。陳涵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一同離開。
二人便這般默默地朝著車隊的方向走去。不多時,便回到了車隊所在之處。
車隊眾人遠遠瞧見陳涵回來了,頓時都鬆了口氣。那絡腮胡更是滿臉喜色,趕忙迎了上來。
“哎呀,兄弟,你可算回來了,可把我們擔心壞了,剛剛那動靜可真是不小,我們還怕你出了啥事兒呢。”一邊說著,一邊不住地打量著陳涵,眼中滿是驚歎。
眾人也跟著附和著,陳涵見這些普通人沒有事,心中也湧上一絲暖意,他更覺得自己剛剛做的對了。
眾人正準備收拾行裝,就此離開這是非之地。就在這時,冥戒突然又在陳涵腦海中傳音響起:“怪胎,剛剛那群灰袍人冒出來的地方,你上前去仔細看看,有股微弱氣息。”
陳涵一聽,神色頓時一凜,他連忙抬手叫停了正準備出發的眾人,說道:“先彆急著走,那邊似乎還有情況,我得去查看一番。”
說罷,陳涵也不顧眾人那疑惑的眼神,轉身便朝著剛剛那群灰袍人出現的地方快步走去。塵月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擔憂,猶豫了一下,也趕忙跟了上去。
陳涵和塵月腳步匆匆,不多時便來到了剛剛那群灰袍人出現的地方。
隻見地上躺著一位年輕男子,他氣息微弱,顯然受傷極重。那原本應是年輕而充滿活力的身軀,此刻卻遍體鱗傷,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縱橫交錯,有的還在往外滲著血水,整個人被折磨得不成樣子
他身上穿著的衣服並非平民百姓的尋常服飾,而是類似於宗門統一的服裝,雖已破損不堪且沾染了不少血跡與塵土。
陳涵沒過多猶豫,見這年輕男子雖傷勢極重但還有氣息,便俯身將其輕輕背起,轉身朝著車隊的方向走去。
車隊眾人遠遠瞧見陳涵背著個渾身是傷的人回來,皆是一愣,臉上露出詫異的神情。那絡腮胡更是瞪大了眼睛,滿臉的疑惑。
“兄弟,這是咋回事兒啊?”絡腮胡趕忙迎上前幾步,指著陳涵背上的男子問。
“從哪兒弄來這麼個傷成這樣的人呀?還穿著那奇怪的衣服,不會有啥問題吧?”
其他眾人也紛紛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這衣服看著像那些個什麼宗門的,咱可得小心點兒啊。”
陳涵看了看眾人,神色依舊平靜,緩聲說。
“我是在那群灰袍人剛剛走出的地方發現他的。瞧他這傷勢,估計不是和那些灰袍人一夥的,應該是被灰袍人抓到後給折磨成了這副模樣。等他醒了,問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再說吧。”
聞言,車隊裡有個目光敏銳、心思細膩的年輕人不禁皺起了眉頭,開始分析起來:
“哎,你們說,會不會是這麼個情況啊?說不定這哥們兒是其他宗門的人,看到那些灰袍人作惡多端,就想著出手幫忙滅掉他們,結果沒成,反倒被那些灰袍人給抓了,然後就被折磨成了現在這副慘樣兒呀。”
他這一番話,讓周圍眾人皆是一愣,紛紛覺得似乎有幾分道理。那絡腮胡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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