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聽說韓光把李家在關中的錢糧都搬去了秦嶺山寨,皆同時放下了酒壇和筷子。
韓光此時正躲著李秀珠幽怨的目光,猛然間覺得氣氛不對。
一轉頭見眾人都看向自己,尷尬的笑道:“我和四娘真沒什麼。”
李世民冷笑道:“誰問你和四娘的事了。我們隻是想問你:為何將我李家在關中的錢糧搬去你的寨子裡?!”
韓光麵不改色笑眯眯:“安全啊!我韓家寨易守難攻,正是儲備錢糧兵器的好地方!”
李淵聞言麵色鬆了一些,竇氏卻一直眉頭緊皺。
李世民偷偷看了李淵和竇氏一眼,突然一拍桌子,指著韓光怒道:“奸賊,事到如今還敢狡辯!你分明是想鳩占鵲巢,做空我李家在關中的產業,壯大你自己!”
“如實交代!你這白眼狼是不是想自立門戶,反噬我李家?!”
韓光同樣一拍桌子,一瞪眼,指著李世民怒罵:“大野二!休得在此血口噴人!我對李家忠心耿耿!天地可表、日月可鑒!”
李淵一拍桌子,怒道:“你們兩個吵歸吵,不許胡說!我李氏一直是漢人,大野之姓不過是先祖在五胡亂華時的權宜之計!”(李淵的祖父李虎,在南北朝西魏時期官至太尉,官拜八大柱國之一,被賜姓大野氏,故而李淵曾名大野淵。直到楊堅篡北周稱帝後,李淵才改回了漢姓。)
李世民咬著牙道:“韓賊,你若真對李氏忠心耿耿,就把手裡的十萬大軍交出來,由我接管!!”
“哈哈哈哈哈!”韓光仰天大笑。等笑夠了才用鄙夷的目光看著李世民,厲聲喝道:“你這廢物也配接掌老子的兵權?!
你以關隴八柱國、五姓七望嫡次子的身份在雲定興軍中廝混了快一年,才混了個統領幾百人的從八品芝麻綠豆校尉。
而老子以女婿家臣之身在關中經營大半年,就以詩文名滿天下,爵封三品開天候!更是為李家在關中招募到十萬大軍,囤積一千兩百萬石糧食,其餘錢財物資更是不計其數!
你李世民若還是有點羞恥之心,撒泡尿照照,就該看清你和老子之間的差距!
你這樣的廢物拿什麼和老子比,憑什麼接掌老子的兵權。
莫說老子了,就是你的傻弟弟李玄霸你也不如!
玄霸在關中如今已是統領三千精銳的一營主將!闖下了浴血魔王和關中第一勇士的偌大名頭!偽齊王之名更是能止長安小兒夜啼。
你李世民和李玄霸比起來又算什麼東西?!老子就是把兵權交給玄霸,也不交給你這個屁本事沒有,卻嫉賢妒能的廢物!!!
你要實在是脫離了長輩的羽翼庇佑、在雲定興軍中混不開,可以來秦嶺總寨投奔老子,老子看在你是我二舅子的份上,給你個統領千人的千夫校尉!畢竟老子是你姐夫也勉強算是你長輩。”
李世民氣得麵紅耳赤雙目通紅,卻又無言以對發作不得。
他如今潛龍在淵,屈居於校尉之職,還沒有龍騰九天。在事實麵前,隻能聽韓光辱罵卻還不了嘴。
終究是氣不過,色厲內荏的指著韓光怒罵:“你在我麵前一口一個老子,你把阿耶和阿娘置於何地?你眼中還有沒有他們?!”
韓光怒目圓睜:“兵者國之脊梁!若是掌兵之人都對你這種廢物唯唯諾諾。那不如讓嶽父大人去楊廣和十八路反王麵前跪求哭訴,讓他們看在李家有個廢物兒子的份上,可憐可憐他這個老父親,把江山讓給李家!”
李淵麵無表情的道:“韓光兒雖然狂妄了些,但領兵之人確實不能沒了脊梁。”
說著轉頭對李世民道:“二郎,你也是將門之後,當明白這個道理。先祖李虎就是因為一時權宜接受了大野氏的賜姓,才讓你今日被韓光指著鼻子罵大野二。”
李世民深吸一口氣道:“孩兒謹遵父親教誨。”
這時李建成沉吟著道:“妹夫,既然你說二郎不配接掌你兵權。那我身為李家嫡長子,總有資格接掌你手中的兵權了吧。”
“呸,就你?!”韓光吐了口唾沫,指著李建成的鼻子大罵:“本來敬你是三娘大哥,不好說你。既然你恬不知恥的來自取其辱,老子今天就滿足你,給你弄得舒舒服服!
你身為關隴八柱國、五姓七望、唐國公的嫡長子,在河東招募了快一年的豪傑,可招募到了什麼人才?
早就給你說你不善交際,你偏偏不聽,現在好了吧,一個人才沒招募到。
老子要是你,都沒臉回家過年!”
“tui~~”韓光罵完,又吐了口唾沫。
李建成被韓光罵得無地自容,以袖掩麵。
李元吉與李建成一向親厚,見大哥被韓光羞辱,怒道:“韓光狗賊,你說一千道一萬,就是不想把兵權交出來,想擁兵自重,反噬我李家!”
“tui~~又醜又蠢的豎子,不配與老子說話。長得醜就不要出來嚇人,當初嶽母大人就該讓人把你溺死在尿桶裡!”
韓光罵完李元吉,又掃視了一眼李世民、李建成、李秀寧:“老子手裡的兵權除了嶽父大人外,誰也不交!
大哥不交!
李二不交!
就是你李秀寧,老子也不交!
老子之所以不把兵權交給你們,不是老子想擁兵自重!而是老子怕把兵權交給你們之後,你們幾個做出那殺兄屠弟,弑父殺母的不忍言之事!!”
韓光話音剛落,李淵和竇氏就對視了一眼,皆是臉色蒼白。史書上可是有以子弑父、以臣弑君的先例!
李建成、李世民、李秀寧急忙喊冤。
“阿耶阿娘,你們是了解孩兒的,我李建成絕做不出那樣的事!”
“阿耶阿娘,你們是了解孩兒的,我李秀寧一介女流乾那種事對我有何好處?!”
“阿耶阿娘,你們莫要中了韓光那狗賊的離間計啊!兵權握在我們這些親生兒女的手裡不放心,難道握在韓光那個外人的手裡,你們就放心了嗎?”
韓光冷笑:“兵權在我手上,嶽父嶽母大可放心!隻要嶽父大人一聲令下,我立刻就把長安城給嶽父大人打下來,雙手奉上!!
莫說長安,就是洛陽,老子也打得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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