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關。
李密被韓光激將法所激,作勢要從關牆上跳下,以解救徐世績、單雄信、程咬金三人。
剛把雙手撐在女牆上,作勢要躍的時候,房彥藻和秦叔寶上前,將他死死抱住。
“蒲山公冷靜冷靜再冷靜,三思三思再三思啊!瓦崗不能沒有你啊!”
李密裝模作樣的大哭:“為了徐、單、程三位兄弟,我李密縱使粉身碎骨又如何。”
這時翟讓看不下去了,站出來衝城下的韓光大喊:“君候,我瓦崗寨隻有存糧三十二萬石,實在拿不出你所要的五百萬石糧食。
我瓦崗願拿出所有存糧和寨子裡所有的六十萬貫錢,換回徐世績、單雄信、程咬金三位兄弟,若君候還不滿意,我翟讓願意和李法主一起從關牆上跳下,向君候賠罪。”
翟讓話剛說完,李密就用吃人的眼神死死盯著他。不過翟讓正全神貫注的看著關牆下,並沒有注意到李密的眼神。
韓光見翟讓這個真講義氣的人都這麼說了,知道瓦崗確實榨不出什麼油水。向城頭上吼道:“七日之內交出瓦崗和虎牢關所有存糧,所有積蓄,再加三萬石鹽巴,換回裴行儼、徐世績、單雄信、程咬金四人。”
李密在城頭上道:“瓦崗寨裡隻有八千石鹽巴,哪裡拿得出來三萬石。”
裴仁基也跟著道:“虎牢關的存鹽也隻有兩千石,和瓦崗一起也湊不出三萬石啊!”
韓光看向翟讓:“翟大當家的怎麼說?”
翟讓道:“寨子裡確實隻拿得出八千石鹽。”
韓光點頭:“我這人好說話,那就把三萬石鹽巴改成一萬石。”
李密大叫:“明月賢侄,你把寨子裡的存糧、存鹽、積蓄都拿去了,我們瓦崗吃什麼啊?”
韓光懶得和李密廢話,張弓搭箭一箭射向李密。
李密在韓光鬆弦之時,就把腦袋縮進了鐵盾之中。卻不想韓光射出的箭力道強勁,竟然破盾而入,射向李密眉心。
秦叔寶見勢不妙,急忙揮鐧將追魂的一箭拍落。
李密感激的看了秦叔寶一眼,心中已經暗暗決定將內軍驃騎分一隊給秦叔寶統領。
虎牢關下,韓光大喝:“三日之內,不將我要的東西送來。老子就打破虎牢關,將你們殺個雞犬不留!反正你裴仁基和瓦崗賊寇勾結,老子打你們,名正言順!!”
說完,不再廢話,領軍回寨。
回到帥帳,韓光就在一眾心腹麵前大罵:“翟讓和李密真是廢物!同樣是乾山賊這一行的,他瓦崗寨和秦嶺三十六寨比起來,怎麼窮成那個鳥樣!!”
羅士信道:“大帥有所不知,瓦崗賊寇就是沒錢沒糧才做賊的,若是有錢有糧誰會去做山賊。
那秦嶺三十六寨想必也富不到哪裡去,我雖聽小道消息說那秦嶺的萬獸之王搶了世家門閥在長安城外的產業,所獲頗豐。可若真要是所獲頗豐,朝廷早調集大軍去圍剿那萬獸之王了,豈會容他逍遙法外!!”
李玄霸笑眯眯的道:“士信兄弟此言差矣!我乃關中人,知曉那秦嶺三十六寨富得流油,光是存糧就有一千兩百萬石,金銀財寶更是不計其數!!”
羅士信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真的?!”
李玄霸嘿嘿笑道:“真的!!你知道為何瓦崗窮得揭不開鍋,而秦嶺三十六寨富得流油嗎?”
羅士信搖頭:“小弟不知,還請玄霸大哥為小弟解惑。”(羅士信和李玄霸雖同是十七歲,但李玄霸比羅士信大了幾個月,所以李玄霸為兄。)
李玄霸笑眯眯的道:“因為瓦崗寨的大當家是翟讓和李密,而秦嶺三十六寨的大當家是我姐夫韓光!!”
羅士信聞言,眼睛瞪得老大,愣了許久,才拍著大腿慘叫:“完了!完了!上了賊船了!”
“大將軍,士信兒有負您的教導啊!!竟然從了賊啊!!!!”
李玄霸笑嗬嗬的上前攬住羅士信肩膀:“這有啥,我乃唐國公嫡子,都被姐夫誆上山,坐了那秦嶺三十六寨裡的第四把交椅,起了個浴血魔王的匪號。還在天下綠林中闖下了個偽齊王的名頭。”
羅士信轉過頭打量著李玄霸:“陛下賜名的義皇子楊暕,原來是你!”
李玄霸嘿嘿笑道:“我和姐夫雖淪為賊寇,亦不忘忠君愛國。可比朝堂上那些自詡忠臣良將的人好多了。”
羅士信仰天長歎一聲:“罷了,罷了。大帥雁門救駕,也算得上對陛下忠心耿耿。士信為大帥效力,也不算違背大將軍的教誨。”
韓光正色道:“士信,我得把話給你說明白。我忠的是這中原百姓,可不是忠的皇帝。你若願與我一起為這中原百姓效力,我們就齊心協力。你若忠於皇帝,要與我分道揚鑣,我也不阻攔你。”
羅士信默然許久才道:“我當初之所以追隨大將軍,就是因大將軍冒著事後被陛下殺頭的風險,擅自打開官倉賑濟百姓。事後陛下沒有怪罪大將軍,讓士信當時以為陛下是個好皇帝。可近年來陛下的所作所為,實在擔不起勤政愛民的聖君之名
既然大帥和大將軍都是以百姓為先,那士信還有什麼好說的呢。自然是跟隨大帥鞍前馬後,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韓光抓住羅士信的手,緊緊握住:“那我們就戮力同心,一起為這中原百姓打下個太平盛世!!”
兩人正說話間,親衛進來稟報:說張須陀大將軍的家眷到了。
韓光和羅士信急忙親自出營迎接。
將張須陀的家眷接進軍營,經過一番交談後,張須陀家眷的意思是將張須陀的遺體安葬在此處。
韓光立刻命全軍掛孝,為張須陀舉行葬禮。
羅士信更是披麻戴孝,和張須陀的子孫一起在張須陀靈前磕頭。
翟讓、李密、裴仁基雖和張須陀生前是敵人,但也感念其忠義,佩服其為人。
命秦叔寶帶上三人的禮物前來吊唁。
秦叔寶懷著愧疚的心情前來,本以為羅士信會冷嘲熱諷他一番。
卻沒想到羅士信什麼話也沒說,隻是扔給他一套孝衣,讓他在張須陀靈前以子侄之禮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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