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雯看著大家眼巴巴瞅著鐵門。
腦袋想起一首歌：鐵門啊鐵窗啊鐵鎖鏈，手扶著鐵窗我望外邊，外邊的生活是多麼美好啊，何時重返我的家園……
糟糕，她還跟著唱了兩句，忍不住嘴角翹起。
懷裡眼尖的弟弟急忙用小手去捂著她的嘴。
“噓，姐姐彆笑。”弟弟還瞪著眼警告她。
她瞅著奶凶奶凶的弟弟，更控製不住了，趕緊抱著弟弟靠近娘親懷裡，把頭縮著，肩膀一抖一抖。
任氏也隻能輕拍她一下以示警告。
樓梯處官差不耐地催促，“周夫子，您稍微快點的，這馬上就能歇著了。”
“哎…呼…有勞差爺…我抓點緊。”
“差爺，我家夫君身體抱恙，確實走不快，差爺莫催…”
“要不是看在周太傅麵上，你這樣…”
“是，是，幸虧有我爺爺…”
文雯聽著這幾句文縐縐的話，正想抬頭瞅，耳旁他娘親嘟囔一句，“莫非是小姑一家？”
文雯：哎喲，牢裡大集合，應驗了！！！
她急忙拉著小弟起身往牢門邊靠近，蹲下來，倆腦袋抵著門柱，望著樓梯。
等官差帶著一家三口走下樓梯，進入大家視線，確實是小姑一家。
小姑父，京都周太傅孫兒周康彥，排行四，人稱周老四。從小體弱多病，外人眼裡就是個藥罐子，學識淵博，國子監學正。
隻見小姑滿臉愁苦，雙手攙著小姑父，衣角邊還跟著一小女孩，孩子眼珠滴溜溜轉四處瞄，小姑父一步三喘慢慢靠近牢門。
剛走到男丁牢門，女孩鬆開衣角，撒開腿噔噔噔跑到裡間牢門邊，蹲下來，小手伸進牢裡拉著小弟的手，“羽哥哥，你們也在這裡啊，太好了。”
“蕊蕊，你來啦。”小弟聲音還透出點開心。
兩小孩旁若無人，一頓嘰哩咕啦聊了起來。
官差麵無表情開了門，不用人叫，小女孩還主動走進來，小弟拉著她的小手，帶著往角落去。
文雯腦門突突突，全程看著這兩孩子互動，該說是心大呢，還是虎呢，這裡是大牢，又不是全家遊玩大聚會，還太好了。
她內心真的好無力。
轉頭看向小姑父那邊。
外間牢門前，小姑攙著小姑父，腳步些許沉重，看似全部重量都壓在她肩上。
小姑父手腳哆嗦著慢走兩步，扶著牢門立柱，咳嗽個不停，還有點喘不上氣。
牢裡的三叔和大姑父，雙手抱胸，身體斜倚著牆，眼睛斜睨著咳嗽的小姑父。
小姑衝裡求助，“三哥，搭把手，扶他進去。”
三叔和小姑兄妹倆在門前打眉眼官司。
一人眼裡疑惑：這兩步還要扶？
一人瞪眼警告：要，做戲做全套。
……
眼看官差要開罵，大姑父碰碰三叔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