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證實,我鄰居陳大人一家也因為文家的事,惹惱聖上,這會估計也在流放隊伍中。”
“我聽說文家大姑爺,東伯候幼子,就是京都有名那個老婆奴,自請出族也要跟隨師傅一起,聖上生氣,把他給踹到漠北去了。”
“我還聽說,周夫子帶著國子監學生上表陳請,聖上不悅,也一起轟他去漠北了。”
“……”
“這世道艱難呐。”
城門外,酷暑悶熱,秋老虎的太陽也不示弱。
城門守將專門騰出一塊地方,留給前來送行的親眷。親眷塞點銀兩,能往前靠攏,得了好處的守將也就放行過去。
文雯的外祖父任尚書就塞了大銀錠,帶著家人站在靠前位置,焦急地朝城門內張望。
此時任大人任祖安問自己夫人吳氏,“給阿盈她們娘幾個的東西都帶了嗎?一路北上,嚴寒地界,保暖的衣物和藥材可不能少。”
吳氏點頭,“帶了帶了,還特意做了雯兒愛吃的荔枝點心。”
任大人又叮囑長子任子豪和長媳張蓮玉,二子任子信和二兒媳婦徐明敏,“讓你們給雯兒二叔,三叔兩家準備的衣物和藥材呢?”
任家長媳張蓮玉回答道,“父親放心,他們本家不在京都,沒法準備,我們就都給準備了,與小妹的分毫不差。”
“嗯,你們有心了。就是苦了這幫孩子,他們待雯兒的心啊,你們都是看在眼裡的。”
吳氏目不轉睛盯著城門內,她都看見有些犯人已經跟親友相見,可文家的人遲遲沒看見?
吳氏急得抹眼淚,再次跟丈夫和兒子確認,“什麼時辰了?朝廷不會臨時改判,再判文家死罪吧?真真是…”
任子豪和任子信急忙安撫母親,“娘,彆急,彆急,再等等,小妹她們就快到了。
“好、好,再等等。”
吳氏眼眶噙滿淚水,緊緊抱住手裡的包袱。
沒過多久,文家的隊伍轉過街角,出現在城門街口,二十幾人的隊伍,一半人身負枷鎖,一半孩童,個個背脊挺直,麵容沉靜,雖然衣衫淩亂,發絲卻一絲不苟。
他們在押送官的催促下,步履沉穩地往城門口走。
任大人一眼望去,心裡佩服文家眾人的風骨,同時也為親生女兒任氏和外孫、外孫女的遭遇難過。
“阿盈!”吳氏的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文家長媳任氏聽見自己娘親的聲音,循著聲音望去。
是父母和幾位兄嫂。
她望著幾位親人,忍耐多日的淚水奪眶而出,渾身顫抖不止。
文雯跟在旁邊,感受著自家娘親的情緒波動。
文家祖母也瞧見了任家幾人,側身對任氏說道:“阿盈,帶著孩子們過去吧。”
文雯拉著弟弟,在娘親和大姐的帶領下走向外祖家。
外祖母一一抱了抱女兒、外孫,外孫女,心疼不已,嘴裡重複著,“孩子們受苦了,受苦了,這可怎麼辦啊。”
“娘,彆哭,我們還好。”任氏自己一臉淚水安慰自己娘親。
大姐握著外祖母的手,“外祖母莫擔心,我會照顧好娘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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