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來偷襲,鼠輩之行徑,不敢明目張膽,分明就是蓄意放火。
圍著馬廄和牛棚一頓射,那就是目標明確。
箭尾綁著火把,擺明不給對方活路。
一頓胡思亂想,文雯心裡忽然升起一股寒意。
假如她有被害妄想症,這麼一分析,這場火災難道是針對他們家的?
這個想法在腦海裡一時揮之不去。
不行。
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她得找家人商議一下。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在多方人力的幫忙下,大火已被撲滅。
驛站附近的上空飄滿了灰燼,同時充斥著各種各樣的雜亂聲音。
衙役們忙進忙出。
附近來湊熱鬨的人員,已被勸解回去。
徒留下一眾犯人,心裡忐忑地等在原地。
眼看著,天邊亮起了一絲光。
照往常的情況,這個點衙役也該催著起來,過不久就要啟程出發。
可是今天這種情況,也不知道會不會直接出發。
直到天邊的第二道光出現了,衙役們都沒來通知大家啟程。
犯人們個個抻著脖子,豎起耳朵聽著周遭的動靜。
一牆之隔,原本馬廄和牛棚所在的後院。
衙役和士兵們一邊清理現場,一邊給朱大人彙報情況。
“大人,已經清點完畢,死亡人數十多人,重傷二十多人,輕傷三十多人。”
朱大人臉色鐵青,顯然這次的大火讓他頗為煩惱。
進城時遇到的傷亡莫名其妙,這半夜又發生這樣的火燒馬廄的事件。
難道他們跟雁塔鎮犯衝這麼厲害?
這才剛剛走完300多裡地,人數就減少十分之一,等到走完三千多裡,還能剩下多少?
他這個押送官還能不能做下去都是個問題。
朱大人的心理鬥爭比較激烈,語氣更加不好。
“進城時的傷亡一並報上來。”
“死亡人數8人,踩傷五十多人,多數傷在腳上,大人,這個”
“腳上?大夫怎麼說。”
“大夫交代,最好是休息個一兩天。”
朱大人憋著火氣,抬眼看看倒塌的馬廄和牛棚,又深深地看一眼院牆根那邊的板車。
“現在幾時了?”
“辰時已過半。”
“傳令下去,今日在雁塔鎮休整一日,該住店住店,該看病看病,明日寅時中準時出發,不得有誤。”
“是,大人。”
一牆之隔的眾多耳朵,都聽到了這個消息。
有人歡喜有人愁。
衙役得了令,自是忙乎起來,安排一番。
驛站的空餘房間雖說不多,但是擠擠也能擠出幾間,再說,哪怕是個柴房,隻要是個房間就有營收,衙役何樂而不為呢。
衙役們按著順序一家一家安排。
很快,大街上隻剩下3家人,包括文家在內。
幾個衙役,互相使使眼色,推出一個代表來說話。
“這邊驛站已經安排滿,你們這幾家到街對麵那間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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