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這等好事？
聽到這話的犯人都不敢相信。
一個個全都瞪大了眼睛，無聲地望著說話的衙役。
總有那麼一些受不住誘惑的人冒頭。
“大人，我需要，給我一件。”
“大人，我也要。”
衙役看到有人回應，嘴角咧開，“好啊，十兩銀子一件，拿錢來。”
嘶！
聽到衙役報價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都還沒看到什麼樣的棉服，就喊價十兩銀子，是不是太黑心一點。
萬一很薄，抵擋不了多少寒意，豈不是虧大了。
但是也有一些人實在受不住凍，十兩就十兩，老子身上還有幾十個十兩，這十兩算個屁，先解決寒冷再說。
“大人，錢給你，快給我一件。”
“大人，錢拿好，棉服，快，快給我。”
說完還不忘吸溜一下凍出來的鼻涕。
很快，十來件棉衣賣了出去。
衙役們數著到手的銀兩，嗬嗬笑個不停。
這個時候，文雯才恍然大悟。
難怪，出城門時候，楊衙役的話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沒有以往一貫的嗬斥，倒像是提醒一般。
她還記得楊衙役是這樣說的，“大家路上一定要注意保暖，千萬彆給大人找麻煩，要不然大家一起都不好過”
關鍵字：保暖、麻煩、不好過！
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大家，自願掏腰包，自願購買棉服呢！
衙役們打得一手好算盤，這一路上忽然改變了方式，對待犯人不是動不動就嗬斥，動不動就揚起鞭子恐嚇，不再用以前的暴躁威脅方式，而是采用一種稍微軟和的方式對待大家，這樣的懷柔政策實在是高明的。
吃了糙餅，灌了一肚子冷風，數數拿到手上的銀兩。
衙役們一聲“出發”，全部犯人背起包袱，又開始繼續趕路。
走著走著，雪花慢慢停了，放眼望去，地麵一片濕，泥濘的道路走起來更加艱難。
雖說不再下雪，但是也沒看見太陽，天空陰沉沉的。
衙役們看著大家的腳步越來越慢，手一舉，揮出了今天的第一鞭。
叭！
叭！
“快走，快走，哪怕下刀子，今天都必須走夠行程，這才哪到哪啊，快點！”
接下來又是一段泥濘荒蕪的路。
越往北走越冷，北風呼呼的吹，似乎要把人身上僅存的那點暖氣吹散才罷休似的。
一直走到了天徹底黑透，清冷的月亮高高掛在半空中，衙役才喊停。
此時大夥停在一處背風的土坡邊。
土坡蜿蜒一路，黑乎乎的四周，除了風聲幾乎聽不到彆的聲音。
衙役們占據上風處埋鍋做飯。
鑒於對抗野獸的經驗，文家人被安排在土坡的下風處，也就是犯人隊伍的最末尾端。
為了抵擋寒意，朱大人命人在犯人周圍燃起了無數的火堆。
火堆燃起來，瞬間驅散一部分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