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雖然不能吃葷食,但聞到肉香依然在流著口水,咿咿呀呀的叫個不停,而林子明和林子依則強忍著,眼睛卻不時看向鍋裡。
林子諾不由輕笑,她拿出兩個碗,裝了兩碗鬆鼠肉遞給兩人道:“小雞燉蘑菇還沒有煮透,你們先吃些鬆鼠肉墊墊肚子吧!”
“可是奶奶她們還沒有回來,”林子依咽了咽口水道。
林子諾:“你們先吃一點,她們回來還有很多。”
為了防止小妹搗亂,於是將她抱了出去,將廚房留給弟弟妹妹。
“咿呀咿呀!”小妹舉著小拳頭表示反對。
“來,姐姐給你吃好吃的,”林子諾打開放堅果的袋子,剝了一粒板栗,用勺子刮下一點沫子喂給她。
“咿呀咿呀!”很顯然甜甜的味道她很喜歡,不由手舞足蹈起來,好像在說:我還要,姐姐趕快喂我。
“貪吃的小家夥,”林子諾親了親她的小臉蛋繼續投喂,前世家裡困難壓力大,小妹從小便懂事聽話,自己和家人忙著田地裡的活,她為了幫家裡分擔,小小年紀便要做繁重的家務,做飯時灶台太高就墊著凳子踩在上麵。
“砰砰砰,”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子依,子依,媽媽回來了,快來開門。”一個疲憊的女子聲音響起,林子諾一聽就知道是媽媽的聲音。
她抱著小妹急忙衝出去開門,家裡是老式的木門,裡麵有兩個木栓,人在家裡便可以從裡麵栓上,門外裝有鐵線扭成的鎖扣,人出門了也可以外麵鎖上,簡單便宜又實用。
將門打開,便看到媽媽和奶奶拉著一輛板車站在門外,板車上躺著一個人,身下墊著被子,正是斷了腿的爸爸。
“子依啊,飯煮了……沒……,子諾?子諾?我可憐的女兒啊!”江愛玲看到林子諾抱著小女兒出現在麵前,眼淚頓時噴湧而出,一把將她抱住,不肯放手,最近公公去世,丈夫腿斷,女兒昏迷,每一個災難都像一座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但她卻不敢露出一絲軟弱,婆婆的身體也並不好,整個家都需要自己撐著。
今天和婆婆拉著丈夫跑到鄉裡衛生所檢查再換藥,本來中午就可以回來,可今天隔壁村子有多人被野豬所傷,小小的衛生院根本就忙不過來,她們隻能一直等在那,等輪到自己已經下午到下班時間了,還好這個時代醫生醫德不錯,下班了也給他們檢查換藥,換了藥後再拉著車返回十幾裡的家中,三人中午沒吃午餐,回到家裡已是饑腸轆轆疲憊不堪。
奶奶:“子諾。”
爸爸:“子諾”
兩人同時激動的喊道,當時醫生給林子諾診斷,說的是:如果最近醒不來,以後可能會永遠變成植物人。
現在看到孫女(女兒)俏生生的站在門口,心中的喜悅之情可想而知,其實上輩子林子諾也是過幾天就會醒來,剛好碰到極品親戚上門要債,當時家裡沒錢還債,結果家裡的穀子讓她搶了個精光,把自己氣得差點又昏了過去。
“奶奶,爸爸,”林子諾眼淚止不住的流出,自己重生的時候,奶奶和爸爸已經去世多年,此時再見他們的身影,心中有悲傷,更有喜悅。
爸爸林建國正要掙紮著起身,林子諾連忙阻止道:“爸爸你彆扯到傷口了,趕緊先進來吃飯吧!”
說完拉開門栓把門打開,放奶奶她們把車拉進院子,手拉車隻能拉到堂屋,並不能拉進房間,爸爸用沒受傷的右腳站著,左邊奶奶右邊媽媽各用肩膀支撐著他,緩緩的扶著他跳進房間,躺在炕上安頓好。
“什麼味道這麼香?”饑腸轆轆的三人聞到香味頓時更餓了。
林子諾:“是鬆鼠和野雞,飯和菜都已經煮好了,奶奶你們先吃,我還有一個菜炒好就來。”
說完不等她們詢問,便匆匆走到廚房,鍋裡的小雞燉蘑菇散發出陣陣誘人的香味,用筷子一插,雞肉已經熟透了,林子諾用一個大盆才裝下,怕林子依拿不穩,於是自己端到堂屋桌子上放好,接著又端也一盆鬆鼠肉。
回到廚房林子諾才吩咐道:“子依你把飯端出去,和奶奶她們先吃,我把這些雞雜炒好就出來。”
雞雜和鬆鼠內臟腥味較重,必須要重油重料才好吃,林子諾拿起油壺晃了晃,輕飄飄的隻有一兩斤了,歎了口氣,還是放了不少倒入鍋中,她不相信自己重生了會連油都吃不起。
待油炒熱,放入老薑大蒜花椒,再放入內臟爆炒,然後放點散白酒,再加入辣椒,頓時香氣四溢,林子諾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她的肚子也餓了。
裝盤後將鍋洗乾淨,再倒入乾淨的水,灶裡添上些柴火,等會鍋裡的熱水可以洗碗和洗澡,沒辦法,現在條件不好,可能全縣城都找不出一個熱水器來。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堂屋裡點上了煤油燈,昏暗的燈光將人影拉的老長,今晚沒有月亮,屋外更是漆黑一片。
林子諾將盤子放在桌子上,發現自己的位置已經有一碗裝好的飯放在上麵,她端起來吃了一口,果然還是很難吃,雖然晚飯自己多加了大米和高梁,但還是掩蓋不了地瓜米豬食般的味道。
“子諾啊!這些鬆鼠和野雞是你獵來的嗎?”奶奶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她對打獵有了陰影,自家祖孫三代差點被團滅,這種痛苦沒有多少人能夠承受的了。
林子諾:“奶奶您放心,我隻在附近轉轉,不會遠入深山中的。”
“可是你才十二歲啊,還要讀書啊!遇到危險怎麼辦?”媽媽憂愁的道。
林子諾苦笑,媽媽還惦記自己讀書的事情,她是城裡來的知青,對讀書非常看重,可惜前世她和奶奶就算沒日沒夜的做事,也撐不起這個家,自己一樣讀不起書,這個時代農民就算全家上陣也隻能保證不餓死,溫飽都沒有保障,更何況家裡全是弱女子加病人。
種田又苦又累,自己和家人上輩子已經吃過無數的苦,此生有能力將不會再來一次。
“媽,我決定在家裡自己學習,有空就去上一兩節課,其他時間可以打獵補貼家用,隻要考試合格,學校會同意的。”
“可是打獵太危險了,”奶奶和媽媽同時開口道。
“你是不知道,今天隔壁村被野豬傷了好幾人,一個個渾身是血,”奶奶對打獵有了心理陰影,一次出事就讓家差點毀了。
“野豬?”林子諾心中一動,問道:“他們是在哪碰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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