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燼聞言卻是不言不語,隨即扭頭看向夜空之中的皎潔之月,語氣平淡道:“其實,從你看到流雲城的那一刻,便已經對蕭皎動了殺心,對嗎?”
陳千玨聞言沒有回答,雙眼隻是凝視著夜空中的明月,不言不語,這讓燃燼越發肯定了心中的這個想法。
“聖子巧借宗門及龍皇之力行複仇之事,讓我好生佩服!!”燃燼說到這裡,淡淡一笑:“此舉可讓蕭皎身死,也可讓蕭氏一族從此一蹶不振,手段不可謂不高明!!”
燃燼話音剛落,忽而眼珠一轉時又粲然一笑道:“而且,蕭皎一死,陰合宗殘餘之眾也就徹底失去庇護,屆時,聖子便可名正言順借宗門之力絞殺仇敵,此次龍騰之行,聖子收獲極大,嗬嗬!!聖子此行可謂是最大贏家!!”
聽了燃燼的一番話,陳千玨淡淡一笑,繼而淡淡道:“其實你錯了!!”
“我倒是好奇,我錯哪兒了?”燃燼說話間眉頭一皺,雙眼緊緊注視著陳千玨。
陳千玨凝視著夜空皓月,不久才緩緩扭頭看了一眼皺眉的燃燼,而後緩緩轉身道:“絞殺仇敵我一人足以,何須借助宗門之手!!”
看著陳千玨緩緩離去的背影,燃燼驚愕片刻,這才喃喃道:“哦……是這樣!!”
此前,在天啟城後山時,本來陳千玨是打算要對陰合宗眾人出手,但當時時間根本來不及。
於是,陳千玨隻有撤離天牢,誰料後麵又發生了許多事。
若非孟然,魁霸,蕭逸,還有林傑這四人出手,陳千玨早已經將當時的陰合宗殘餘之眾斬殺,可惜,當時自保已是艱難,斬殺仇敵那是妄想。
不過,如今實力更上一層樓,新仇舊恨自然要好好清算!
縱然張慧妍說過,流雲城被屠城一事並非陰合宗所為,但陳千玨可不相信,畢竟當時的流雲城中也有陰合宗眾人動過手的痕跡。
這足以說明,張慧妍在撒謊,更何況,當時那種情況下陰合宗眾人麵色淡然,這很不尋常。
這種情況,隻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那就是陰合宗眾人知道自身是必死無疑,故而麵色沉靜,以此等待死亡的到來。
而第二種,毫無疑問就是陰合宗眾人早已經知道陳千玨的到來,故而利用蕭皎的天牢演一出“畏罪自殺”的戲。
陳千玨記得,當時他與柏然和燃燼兩人,從地牢逃出之後,陰合宗眾人隻有蕭苒一人跟隨著逃出。
其餘人並沒有逃出地牢。
這不得不讓陳千玨懷疑,這是陰合宗在“借機還魂”,“金蟬脫殼”,換句話來說,也就是借助蕭皎安排的殺手與柏然和燃燼的一戰,以此蒙蔽眾人雙眼,從而遁逃,之後再潛藏身份,以待時機。
陳千玨懷疑之處,必然是有此根據的。
回到房間之後,陳千玨躺在床上橫豎睡不著,於是便起身,剛走出房門,他便發現一個身穿藍色長袍的老者,緩緩向他走來。
雖然鎮宗靈艦上燈光有些昏暗,但陳千玨還是看清那緩緩走來的老者正是雲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