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肆虐的雜草之外,原先擺放的東西都井然有序,想來從前的這戶人家,將這個小家打理得井井有條。大門側一點對著的便是堂屋大門,從撐起的窗戶能看出來是臥室,而右側則是搭了個頂的廚房。
堂屋裡也就是一套桌椅,做工不是很精細,似乎怕傷到使用的人打磨得很是光滑,大門正對方供奉的是天地君親師以及先祖香火還有一塊牌位。
整個堂層都結了蛛網,屋頂的瓦片有壞掉的地方,都砸在地上摔了個稀碎,兩人踩在碎瓦之上隻是讓其碎得更徹底,空寂許久的屋子,也隨著生人的到來有了幾許鮮活。
“先室楊氏閨名雲錦”王玄之蹙眉好像在哪裡看過這個名字,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世間之大同名同姓,又有何稀奇的。
“嗯,刻牌位的人識字不多,你看雲字,雨字裡少了一點,字也有些歪扭。”
“但刻得很用心不是嗎?”
“唔,確實是。”
從發現這塊牌時,兩人就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看到的事,隨後又齊齊作了個揖,道了聲抱歉,便將牌位拿起,指著牌文說,“寺卿你看,這位夫人已經去了十年了。”
“嗯”王玄之欲言又止,“此處沒什麼問題,問題是今晚那些同來的學子,還有兩位先生,他們應該如何安頓?”
道一驚奇的看著他,“寺卿還想著好生休息,晚上不出去做點什麼嗎。”
“再說了這麼一個小院子,把堂屋收拾出來升個火,讓他們圍著柴火煮酒、煮茶都行,不正合了他們的意嗎,指不定此番回長安,各種詩文賦策都有新的感悟,能驚豔整個長安,乃至大周都說不定的。”
王玄之無奈搖頭,分明就是她要找個地方把人安頓好,才方便出去打探的,結果說出來卻是這麼讓人無語的話。想著便一把抽出腰間一直彆著的長笛,在手上轉了一圈,沒好氣的戳了她一下,“行了彆貧了,我們趕快看看其他的房間吧。”
道一扮了個鬼臉,一溜煙跑了,“我去看廚房,寺卿是君子就去看臥室吧。”
君子?遠庖廚那種嗎,可誰見過不進廚房就去臥室的,不過他也沒去說這些個沒勁的,隻是笑笑便去查看臥室,興許還能安置兩位先生呢。
畢竟他們年紀大了,不好跟著學子們熬夜,還是優待一點兒的好。
隻是推開房門之後,他臉上的笑瞬間退去,“道一。”那廂正在找找看,有沒有什麼東西能吃的道一,被這驚魂聲給嚇得不輕。
“出什麼事兒了?”就這麼大點兒個院子,道一連輕功都使上了,待看清臥室內的情形,即便見慣死人的她,也不由說一句,好生奇特,“寺卿能看出來是怎麼回事嗎?”
王玄之的眉頭快夾死蒼蠅了,“你先驗一下這具骸骨,我想知道是自殺還是他殺,又或是與妖怪有關。”許是想起了‘羊肉串’這回他倒沒含糊。
還有便是這臥室恐怕不能住人了,要委屈兩位老人了。
兩位先生:不委屈,謝謝!
在王玄之查看內室情況時。
道一繞過他走到那具積了不少灰的白骨麵前,身上還穿著一件很乾淨的衣裳,即便是後來沾了不少塵土,被蟲蛀得坑坑窪窪,依舊不能否認的乾淨。
將那具白骨翻來覆去的驗看,又一寸一寸的摸索,“奇怪了。”
“哪裡奇怪了?”內室情形已經了然於胸的王玄之,早已候在一旁,聞言心裡一個咯噔,隻有一個反應,來了,這不詳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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