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也隻是一瞬的念頭。
長生忽然有了個更好的主意,“幾位,不會是想要回這塊破石頭吧。”他舉起八爪魚的妖晶,好像真的沒認出來是什麼一般,對三人的討要很不屑。
還以為能觸怒三人,發現對方在看傻子。
怒的反而是自己,他又伸出那條細長的舌頭,還有些貪婪的看著三人,似乎是盤中餐一般,‘嘶嘶’幾聲兒,“今日老天可算是待我不薄。既然你們壞了我的好事,那麼便用自己來抵債吧。”
道一暗中戒備,準備隨時衝上去。
生平第一回被人當成盤中餐,王玄之甚至有種多看了他幾眼的感覺。
陳夷之二話不說,以內勁將銀槍外的布震碎,飛得到處都是,“廢什麼話,妖怪拿命來。”提槍就往前衝,生怕被什麼人攔著,不讓他動手一樣。
他還記得道一說過,與她修為相當,即便是個妖怪,也是個低能呀,先打趴下再說。
陳夷之的銀槍舞得虎虎生風,眼力好的幾人,甚至看到了槍花,他的功夫屬於大開大合,果然是武將世家出來的,觀其武德是個光明磊落的人。
昨日殺那‘賈三郎’時,都不屑偷襲那一套,直麵對手。
他的長槍舞得厲害,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陣勢。道一二人半點兒不懷疑,若他們此時上前相助,一定會當成‘絆腳石’給毫不留情的一腳給踹開。
長槍以陳夷之自己為中心,劃出了一個銀圈。
長生一時都近不了他的身。
他也謹慎,旁邊還有兩人盯著,其中一個好似有些修為。在不明情況時,避而不戰,一直閃避,就繞著陳夷之兜圈子。就在長樂坊跟永寧坊中間的街道上,一人一妖,他逃,他追,不亦樂乎。
被妖當猴耍,尤其還有人看著,陳夷之能樂意才怪,他將內力注入銀槍,猛的一跺腳騰空而起向前一躍,地麵塌陷了一塊,跟著一聲大喝,“妖怪,休逃。”
銀槍直逼長生正麵,這讓他脊梁一寒,身上的障眼術頃刻間消退,露出他的本容,這番變故一直注意著的兩人也瞧見了,也都在各自準備著。
陳夷之離得最近比他們看得更清楚的是,那男子果如之前道一所說的那般,妖冶非常,全身膚白如瑩玉,黑發黑衣黑毛外披,唇色烏青,再往上陳夷之瞳孔猛的一縮,男子的眼睛變成了豎瞳。
“人類,你讓我很生氣,”長生走動間就像是沒有腳一般,滑行著輕易便躲過了這驚豔的一槍,“雖然你這手功夫還不錯,可對我來說不夠看的。”
“是嗎,有本事你不要現原形呀。”
“他對於一句話激怒彆人,倒是十分的擅長。”看著即將暴走的蛇妖,再不去隻怕是王玄之的另一個兄弟也要折了,他不應該折在這裡,捉妖是她們道人的事。
觀察這些已經足夠了,之前刻意隱藏,此時透露出來陰冷的靈力,豎瞳以及吐信子,以及一雙腿如同無腿。
道一不合時宜的想道,不需要腿的話可以送給有需要的人———可惜那人已經死了。
“急急如律令,斬邪!”判斷出對方的來頭,一道帶有火屬性的靈力,推動驅邪雷咒,橫在那一人一妖之間,使得長生無法再下手。
被對方鎖定完全動不了,陳夷之渾身冰涼,如墜冰窖,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無常招魂,再睜眼卻是王玄之過來扶起了他,“安道,我是不是很沒用,連個妖怪都打不了。”
“夷之這般說,不能用功夫的我,豈非是是沒用的,兩個好兄弟,一個都護不住。”王玄之扶著他站遠了些,才道:“每個人都有他擅長的事,今日你能將對方逼出真身,已是你的本事了。”
“我知曉你想斬儘天下妖怪,我又何嘗不想捉儘天下的妖。可不管如何做,文淵都回不來了。
但是你我二人都沒有那個捉妖的能力,我們能做的是不以己短為彆人添亂,在有這個本事的人需要我們的時候,遞上對方所需,才是我們需要做的。”陳夷之抬頭,卻見他已經彆過頭去,那邊的打鬥,已經進入了膠著狀態。
“早在小春香裡,我便看出了你的不同,那隻倒黴的八爪魚,是你殺的吧。
倒是沒想到你一身靈力這般純粹,”長生的黑毛外披,已經被雷咒打出了好多個燒糊的洞,但他此刻卻不在乎,吐著他的蛇信子,眼中閃過誌在必得,“隻消吃了你,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