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點頭,“你且看我的手指,雖比這洞小了些,可手指的位置,是剛好的。”說完她又朝著床邊的屍體走去。
“死者女,年紀在十五六歲,死亡時間一月左右,鎖骨處有抓痕,腰間亦有抓痕,並無被侵害的跡象,”查到這裡,道一也是鬆了口氣,人已經死了,但還是希望對方在世時,受的苦難少些。
又檢查到了頭部,“死者的致命傷,亦是在頭部,咦———”
“怎麼了?”走過來的王玄之問。
道一眉頭緊蹙,“她的傷和地方那位死者的傷,不太一樣。”
“如何?”
“死者左邊的額骨儘碎,倒像是———”道一停住了。
王玄之追問:“像什麼?”
“像是一場意外”。她指著床蔓後的牆說,“這麵牆上有少量血痕,她是撞在牆上導致額骨粉碎致死,床榻上的被褥淩亂,應是死者掙紮時導致的。”
又聽她說,“無論是年輕的死者,還是年長的死者,兩人當時均著裡衣,頭發披散,尤其是年長的死者,腳下連鞋子都沒穿。”
王玄之點頭,“據現場的痕跡來看,案發時應是晚上,年輕的死者在內室睡覺,卻遇到了入內室的人,倉皇之下掙紮,年長的死者,聽到隔壁的動靜,便著急的摸索著過來,連鞋子都顧不上穿。”
“寺卿所言,合乎情理,與我驗看的相差無己。”
“夷之方才已經去找人了,現在就等劉義來認屍了,確定一下是否張英母女二人”。王玄之說著心裡也是歎了一氣,八成是那對可憐的母女了,沒想到張英仍沒過這一劫。
在等人來時。
道一又重新檢驗屍體,師父說過驗屍,要把反複驗看,這樣才不會出現遺漏、錯漏。
屍體因為衝過水,身上還有未乾的水珠。
道一拿起年長死者的手時,發現因為水珠原因,有東西在反光。
她小心翼翼的從指甲裡,把那一根黑乎乎的東西弄了出來,再看年輕死者的指甲縫,裡麵有好幾根,細到肉眼幾乎看不見的黑絲。
險些就錯過了。
她將幾根黑絲放一起,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寺卿,你能借一根頭發嗎?”
王玄之也見了她手裡的黑絲,倒是爽快的拔了一根頭發。
道一見他利索,接過頭發的時候,便也多說了兩句,“寺卿人真好,但是這發絲啊,以後像我們這類的人找你借,可千萬不要隨意給出去呀。”
“這是何故?”
道一眼裡充滿了揶揄,“似寺卿這般豐神俊朗,又極為可靠之人,整個長安很難找出第二人,小娘子們請了高人作法,拿了你的頭發,生辰八字,作個法之類的。”
“寺卿就等著每日迎娶一個小娘子吧。”
“這是什麼法術,我也想要!”陳夷之剛領了人進門,就聽到這麼一句,眼睛都亮了,有了這法術,他何愁娶不到小娘子,便是門口的不良人,都投來了想要的目光。
“道一兄弟,不是,是道一小師父,也不對,道一高人,請你教教我吧。”陳夷之哀求。
道一冷冷的說道:“非道門之人不授。”
“你帶人來是相看成親對象,還是來確認死者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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