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方駛入安上門。
“張德,阿耶在哪裡?”‘福壽’已經迫不及待了問了起來。
張德心裡也翻了個白眼兒。
方才還張公公呢,這就張德了。
還沒見著聖人呢,就先把譜擺上了。
春嬋隨侍在側,見到走的是安上門,她心頭一顫,出奇的沒了多言,隻是在沉思,聖人是否也發現了什麼不對勁,從前公主走的可都是正大門,朱雀門。
一行人各懷心思。
張德安排換了轎攆。
抬著‘福壽’去了她出嫁前住的福壽宮。
以公主的名字為殿名,可以想象福壽公主的受寵程度。
一切還和從前一樣。
轎攆上的‘福壽’並沒有察覺出什麼異常。
總算是安全將人帶到了福壽宮。
張德在心底為自己的小命,暗捏了一把汗。
他笑眯眯的說道:“公主,陛下此時在商議政事,還請耐心等待。”
‘福壽’不耐煩的擺擺手,“你下去吧。”
張德微眯了一下眼,果然不一樣了。
從前的福壽公主,說話可不會這般冒失,做事也不會這麼沒腦子,一國公主的氣度消失殆儘,身上隻剩下一股難馴的‘野性’。
“公主殿下稍候。”張德說完便要離開福壽宮。
臨行前。
張德問道:“公主殿下,可否將春嬋姑娘借我一會兒。”
‘福壽’不明所以的問,“借她做甚,我這伺候的人怎麼辦?”
張德笑了笑,心裡卻是罵了句。
真是個不懂規矩的野獸。
他道:“如今公主的口味、喜好,還是春嬋比較熟悉,我怕打擾了公主的雅興。”
‘福壽’一喜,“嗯,既如此,春嬋就去吧。”
張德道:“請吧,春嬋姑娘,隨我一走這一遭。”
同時不由感歎。
春嬋在妖怪手底下過了兩年,還能留下性命,今次又得道一小師父求情,讓把宮裡的普通人都帶走,這位宮女可真的走了好運。
可惜了。
他們的福壽公主。
卻是個福薄的。
春嬋似有所感,回頭望了一眼,那個滿眼歡喜,又帶了幾分狠辣在其中的人,她搖了搖頭,她與公主從小一起長大,怎麼能懷疑她有問題呢。
興許是外界猜測的那般。
公主隻是壓抑了性情太久。
以至於,到後來爆發出來,變得半分不像從前的她。
‘福壽’沉浸在美好的想象中。
門外兩人的百感交集與她毫無乾係。
兩人出了福壽宮。
福壽宮外站了一群人。
最前的是一抹明黃色。
張德匆匆迎上去,“陛下,公主與從前,沒有半分相同。”
聖人聞言,心中更沉。
即便是‘福壽’有變化,他也希望自己的女兒,好好的活在人世間。
他看了一眼福壽宮,眼裡帶了一絲狠意,“王愛卿,裡麵的人便交給你們,若是妖怪,當場處死,若是人類,留她一口氣。”
“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誰這般大膽。”
王玄之回道:“是,陛下。”
道一早在福壽宮外候著,隻等著聖人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