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蛟十分的痛苦。
他顧不上那麼多了,往銀槍上一撲,銀槍直接穿透了他的身體,背後都突了好長一截,可效果是喜人的,他的爪子夠得著道一了。
用儘全力一抓。
是爪子入骨的聲音。
悶哼聲傳來,道一看清是何人,握住銀槍的手更緊了,她結印的速度比平時更快,“看一力,天下不識君能有得者,虛空雷霹應,去!”
石頭符迅速沒入虎蛟的心口。
虎蛟胡亂在空中抓了好多次,悶聲哼也傳來了好幾次。
中了石頭符,虎蛟亮出鋒利的爪子,還要再揮舞兩次,肚腹傳來與先前山洞中想同的轟轟聲,幾道悶響之後,那魚鰭變的爪子僵在半空,到最後竟變回了原形。
虎蛟死了。
道一一把扶住背上在淌水的人,“安道,你忍著點兒,我為你治傷。”
此刻她隻想著給王玄之止水,聽聲音肯定還傷到了背上的骨頭。
“放心我挺得住的。”王玄之臉色宛如失去光澤的白玉。
甚至好心情的問了一句,“你怎麼不怪我不懂事的衝出來呢。”
他記得長安很多人都是這樣的,小娘子居多,人家衝出去幫了忙的,也要挨罵。那種幫了倒忙的,更是被罵得體無完膚,頭都抬不起來,自責懊悔都能淹沒他們。
道一手中都沒停頓,眼神都沒給他一個,右手在空間比劃著,以指代筆,筆走龍蛇,一筆嗬成,畫了一張流光溢彩的符紋隱有星河流動。
“起!”符紋豎立在王玄之背後。
“去!”符紋頃刻間沒入了他後背。
道一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這是給你止痛和止血的,下山就要立刻醫治,你碎掉的肩骨有些嚴重,下山時要注意彆碰到了,我下山再仔細為你醫治。”
交待好一切,她這才有空回話。
“有什麼好責怪的,你此舉是為了幫我,也確實救了我,更甚至幫了我,還有外麵的人,我不感激你,反而去責怪你,這是個什麼道理?”
“方才若不是你抵擋了一會兒,我哪裡有時間使用石鬥符,更何況虎蛟還抓住了你不放,我更沒可能放開手收拾他,要是我比他先死。”
“外麵的人,一個也跑不了。”
“不對,夷之興許能撐到虎蛟臟腑全壞之後死去。”
王玄之身上沒了疼痛傳來,臉色也漸漸恢複,得到這個回複,又聽她認真在分析陳夷之的功夫,笑得輕鬆又溫和,白玉的光澤又重新找回,他輕輕的說了一聲,“嗯。”
“不過你受了的傷,始終是因為我,我會替你治好的,還有之前說的,要給你檢查身體,就趁著這次的機會,一起做了吧。”王玄之笑容凝滯了一瞬。
道一問,“怎麼了,不樂意?”
“不是,是我都忘了這事兒,那就下山之後吧,辛苦你了。”王玄之揭過那瞬的不自在,又說,“回長安的事可以等等,現在這虎蛟怎麼辦?”
道一圓圓的小臉上,勾起兩道月牙
她樂得找不著北了,“一會兒咱們請不良帥幫忙,將虎蛟扛下山,我有辦法處理它,但是得讓村民看一眼,免得說我這個道人是假的。”
“不過,現在還有一件事需要做。”
王玄之現在身上已經沒了痛感,血也不流了,所以他自覺的走到洞口處,外麵的人瞧不見他,但是他能看清外麵的情形,可以防止他人進山洞。
道一盤腿坐下。
她的對麵是死不瞑目的虎蛟,想了想,還是伸手為對方合上了雙目,可那雙眼,又自己睜開了,玩了,不是,合了幾次,發現沒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