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笑,雙眼盯著銀槍的某人,呼吸幾乎要停止了。
陳夷之見用不著銀槍,便走過去從道一手中直接抽走了,他看到了某人的‘覬覦’,那‘色眯眯’的眼神,同登徒簡直是一模一樣,還是早收回自己手中安心些。
銀槍鏡像的古怪氣氛,也隨之不見了。
三人圍繞著已經沒有氣息的妖怪。
陳夷之終於想起了,方才在陣法裡兩人的談話,那妖怪興許也狗有關,此刻看著與狗的長像區彆真不大,“這是什麼妖怪,長得與狗幾乎沒什麼兩樣?還有你們怎麼知曉杜康是妖怪的?”
問的是兩人,看的卻是道一。
道一蹲下身去背對著王玄之,夜色下的她臉還有發燙,方才她竟然看著呆了,每日都見過的人,竟然有一刻垂涎,此刻她有點兒不敢直視對方。
就著這熱頭,她去摸了摸妖怪的皮毛,“之前我還有些不確定是妖怪,隻覺得惠蘭耳熟,後來我們在與你彙合的路上,我想起來了,此花是這個妖怪山頭很尋常的種類。還有方才它脫身進陣之後,我才真正確定的它的真身,幸好你們聽到我的喊話,配合得那麼默契,否則今日有得頭疼了。”
“此妖怪的皮毛鋪在身下,可以免受毒熱惡氣的侵襲。”
“你們可曾聽過,《百妖譜》上有的記載,【有山名曰天帝之山,上多棕、枏,下多菅、蕙。有獸焉,其狀如狗,名曰谿邊,席其皮者不蠱。】”
“這隻像狗的妖怪,叫谿邊呀,它們不是應該在天帝之山嗎?”繼明白為什麼叫它狗東西之後,陳夷之又不懂了,好好的山頭不待,它下山做什麼?
在山頭指不定是個山大王,多麼的自由自主,它跑人群裡做什麼?是因為同類長得不好看,所以隻看得上人類的小娘子?可這也不對呀,那豪彘在長安待了兩年,都沒個後代。
它們這是為哪般?
王玄之卻將他帶到了一邊戒備了,這種情況他看過很多次了,這是要看妖怪的過往,或者說殘存的意識,也可以是它的執念,答案便在其中。
由於時機不對。
此事目前隻他二人知曉,他認為知曉的人越少越好,有這種能力的人,都會為人所忌憚,也會被人覬覦,對道一來說並不算是好事。
隻要將‘查出來’的事,告知夷之,無須告訴消息的來源,對他們雙方來說都一件好事,道一的秘密能保住,夷之也不會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
道一屏氣凝神。
眨眼之間,天地驟變。
濃鬱的黑幕,換成了傾瀉似銀河的瀑布。
瀑布聲勢浩大,一泄千裡。
她不費任何力量,便飛到了瀑布的源頭。
上麵什麼也沒有。
不得已,複又返回原地。
順著瀑布而下。
直到聽到不同於水聲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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