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的兩根手指,被朱砂染得緋紅。
聞言,她又將朱砂拿起來,仔細聞了聞,還是沒什麼特彆的,再觀色澤,她的眼力本就不同尋常,好像看到了什麼東西,她趕忙用上了靈力,靈力注入到朱砂裡。
那些朱砂像是活了過來,越發的鮮活,更是人剛流淌出來的鮮血。
道一心中一驚,千萬彆是她想的那樣。
朱砂上麵纏繞著,若有若無的黑絲線,極細,比縫補衣裳的還要細,不仔細看,肉眼很容易忽略過去,微乎其微的存在,她不灌輸靈力進去,興許都不能出現。
裡頭有很多道黑絲線,每一道並不相連,他們都從一粒朱砂上冒出來的,道一用意識嘗試接觸對方,隻一瞬間她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怎麼了?”
道一搖頭,她想再看看,希望是自己看錯了,意識甫一接上,撲天蓋地的慘叫齊齊湧入她的意識裡,到處都是屍山、到處都血海,除此之外,彆無他物。
“這朱砂混了許多妖怪的血,同谿邊相同,它們受到了屠戮,整個族群滅亡了,就為了這一盒盒的朱砂,”她想起了方才的身影,“這好像是在玉山村玉山上的那隻狸力。”
“你們還記得玉山村祠神案嗎?”
“犯事的是妖怪長右,你方才說的狸力,也是我們在下山時遇見的,還遇到了鴸鳥,你說過這三種妖怪,都出自同一座山,我記得是叫櫃山。”
“對!安道你沒記錯,但是我當時沒提的是,這山下的英水裡,有許多的白玉和朱砂。【有山名曰櫃山英水出焉其中多白玉,多丹粟。】”
“所以這盒朱砂,是出自櫃山,櫃山在哪裡?”陳夷之總算發現自己的腦子還能用了,他猛的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玉山村案之後,你讓我安排的人,在山上找到一點痕跡,但那些痕跡已經很久了,我以為沒什麼用,便一直沒同你們說起。”
“你安排的人查到了什麼?”王玄之揉了揉額頭,這人的心思後來全用在‘排擠’、‘懷疑’道一身上了,能記得這事兒才怪,好在如今已經放下了這份懷疑。
陳夷之先看了他的臉色,嗯,沒生氣,這才放心的說,“據報信的人說山上有人生活過的痕跡,看時間也有十餘年了,裡頭有好幾口厚重的鍋子,許是因為太過笨重,所以住在山上的人走了也沒搬走。”
“還有其他的嗎?”王玄之問。
陳夷之搖頭,“哦,對了,報信的人還將鍋子的圖案給畫了下來,”他說著在身上摸索,然後尷尬朝兩人一笑,“過了一段日子,我給忘了圖紙在家中。”
王玄之:他是真的想動手了。
“你可有看過那圖紙?”王玄之敢保證,若他敢回沒有,今日誰也救不了這人,他要大義滅親,許是看懂了他的‘威脅’,陳夷之連連點頭。
“看過的,我看過的,我記得大概長這個樣子。”他在虛空比劃。
穀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