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之早摸透了幾個人的性子,自然不吃他這套,但如果是不重要的人,曉風也不會提了一次,沒被他理會,還要反複再提起的,除非他看到是熟人,或者很重要的人。
“希望你能說出一個,我不會讓歲寒動手的人來。”王玄之輕描淡寫的說著話,曉風頭皮都在發麻,許是不愛說的人,都喜歡悶頭練功,功夫高出他一大截,有幸挨過幾回揍,是真揍那種,他不想再體驗。
曉風也顯得正經了兩分,他笑嗬嗬的說,“二郎君你肯定不會想揍我的,我回來在半道上,看到了一支軍隊,也是往長安的方向來的,”他神秘的壓低了聲音,“看軍隊的裝備,那可是咱們大周的軍隊呢。”
王玄之下意識的挺直了,本就如鬆柏的脊背,事關軍隊,總是很敏感的事,他問,“你可瞧見了,是什麼人帶的隊,”他想到一支隊伍,遲遲未歸的隊伍。
曉風搖了搖頭,“二郎君你不知道,那支軍隊紀律可嚴了,我也是在山上偶然看到的,他們不止嚴厲,要不是我跑得快,就被他們巡視的人發現了,現在想起來都有些後怕。”
王玄之有些無語,這人還記得他是回來送信的麼,半路竟然還看熱鬨去了,險些被軍隊抓到,真被抓到那人的軍營裡,聖人去了都不好使。
“回去時再見到這樣的事,定要繞道走,切莫再貪一時好奇,誤了大事,仔細你一身皮子,掉進軍營裡可沒人能撈你出來。”曉風嘻皮笑臉的,沒個正型,“二郎君你就放心吧,我曉得厲害,不會再去了的。”
王玄之反而更擔心了,要不是人都派出去了,他都想換個人去跑腿了。
曉風好像看懂了他的擔憂,忙說,“二郎君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息吧,我一會兒就要出去送信了,”說完就將人送了出去,關上房門,摸了摸胸口的信,哼!休想不讓他去。
王玄之一夜連吃兩回‘閉門羹’,他摸摸袖袋裡厚厚的信件,識趣的離開,這一回是真正的回去了。洗漱一番,他穿了一身雪白的裡衣,躺在床榻邊上,點了一支粗壯的蠟燭。
蠟燭普通人家可燒不起,朝廷還有專門的人員管製數量,賣出多少全有記錄,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得到的。王玄之並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他隻想好好看歲寒帶回來的信件。
歲寒除了話得可憐之外,辦事還是很靠譜的,去個九宵觀,再回長安,竟然用了近一年的時間,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讓他不得不逗留。
去濮陽碰到道一,決定帶她回長安,便派了歲寒去查她的底細。
轉眼之間,一年便過去了。
用人之初,稟著人才不放過,在相處過程中,已是打從心底相信她了,所以查不查已經不重要了,今日若非歲寒歸來,他都忘了這事兒了。
王玄之現在隻剩下了好奇,他想看看,道一在來的路上,有什麼奇聞異事。
明日再與人賠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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