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並未察覺到異常。”棚子裡的呼吸均勻,道一搖頭輕聲回話。
王玄之神情也變得凝重,“你都不能感知到的存在,定然十分的危險,蔣七他們出去查探了,我現在叫他們回來,免得出了什麼事——”
“我們這麼多人都沒事,想來是隻有小孩子才能感知到的,安道也無須太過憂心,不過凡事都有萬一,叫他們回來,人在一起也是好的,有什麼也方便照應。”道一讚同。
蔣七他們走出河灘不久,有的沿著河岸往上走,有的往下走,還有的是去不了遠處的密林,但他們謹記王玄之吩咐,不敢往密林深處去。
找尋半天無果,突然聽到炸開的聲音,他們抬頭望向漆黑的夜空,那裡乍開了一束,如同一束青草的光,蔣七驚呼,“是寺卿叫我們回去的信號——”
餘人皆心中一凜,回程路上吳四分析,“我們才出來半個時刻,距離他們並不遠,不到萬不得已,寺卿不會叫我們的,莫非是有人故意將我們引開的?”
眾人憂心出了事,拚命往回趕。
待趕回汾水河邊,卻發現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場景,什麼打鬥激烈,寺卿逃命發信號,不良帥被人纏住,道仵作為了救紫芝小娘子,不得不避開對手——
一行人麵麵相覷,蔣七走過去,聽到棚子裡平緩的呼吸,他壓低聲音問,“寺卿著急召我們回來,可是有發現了什麼異常?”
王玄之搖頭,將方才道一說的,告知了他們,眾人聽得頭皮發麻,吳四環顧一周,他覺得好像少了點兒什麼,“小一師父的意思是說,這邪裡邪氣的東西,專盯小孩子?”
道一點頭,目露疑惑又肯定,“照眼下的情況來看,確實如此。”
吳四聽完她的話,順手指了篝火不遠處,“許六和朱氏的孩子呢?”那裡隻剩下一堆被人坐塌了,又隱有複生長起來的草堆,這表裡許六已經離開了好一會兒。
王玄之沉吟片刻,“本官並未讓他與你們同去,隻能是他趁你們離開之時,與你們一起走的。”
“那會兒正好是紫芝哭鬨的時候,寺卿與不良帥還有我的注意力,都在棚子裡,反而將許六和那個孩子忽略了,但那個孩子是妖怪的後嗣,又有朱氏的保護,我們該擔心的,應當是許六。”道一凝眉。
“你們在說什麼呢?”許六嘴裡啃著一根黃瓜,手裡還拎著好幾根,嬰兒被他捆抱在胸前,他樂嗬嗬的汾水河的西邊行來,這一看就是去村子裡‘打劫’了啊。
王玄之用不會驚到小孩子,又能訓斥下屬的聲音,“許六,你去做什麼了,方才去查探的名單裡,並沒有你,你擅自離開位置,屬於撤離職守,回了長安自去領罰。”
許六順意站得筆直,“是!”
隨後他又腆著臉說,“寺卿,是這個臭小子餓了,我去村子裡找吃的,先前去東邊的村子,那個村子裡沒有小孩子能吃的,勉強找了點兒羊奶。
“我這次順著汾水往西,那裡有個村子,叫什麼靈台村,村民待人可熱情了,一聽說我是來辦差的,恨不得被家底都塞給我,幸虧我跑得快,還有兩個小娘子,對我送秋波呢。”
眾人:合著他們擔心了個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