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奉郎嶽山,追蹤、查探朝廷官員的行蹤,此乃大罪,聖人有令,革職查辦,數罪並處”張德麵無表情的念完了旨,遞了過去,“接旨吧。”
嶽山滿麵灰敗,他直到此刻仍舊沒弄明白,不過是說一句話,旁的官員都沒事,怎麼就他出事了,“嶽山,還不接旨。”
嶽山回過神來,他求證一般問道:“張公公,這會不會弄錯了,我什麼也沒做呀。”
張德淡淡的抽出了手,“你是如何得知,王寺卿去天牢發生的事的。”
嶽山再次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如何記不得,可這種事,在朝堂上不是時有發生的嗎,也不見聖人懲罰任何一人,怎麼到他就較真了。
不行,他斷不能認命。
他替楊家豁出了一切。
張德看得搖了搖頭,這事兒連他都看得明明白白的,不過是楊家丟出來的棄子,竟然妄想再得重用,他真當朝廷是自家一言堂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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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真覺得那鄧七,沒有說實話?”道一抱著沉重的九娘,力不從心的問王玄之。
王玄之點頭,“有一種人,他連自己都能欺騙,他說與劉不應素不相識,隻是看到他暗中叫住了自己,害怕被對方識破了身份,這才起了滅口的心思。”
王操之並非朝臣,除了事關家族存亡之事,他很少關注這些事情,是以,聽得是雲裡霧裡的,“那鄧七何許人也,又有什麼身份。”
王玄之淡淡道:“取人性命換得利益的人。”
王操之愣了下方才反應過來,“你是說刺客,他來長安做什麼?想殺你,還是想殺誰?”
王玄之:“”
道一都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這貨在京城,也沒見他醉生夢死,怎的好像活在了夢中,現實的事,他是半點兒不沾啊。
“他殺了天牢裡的一個犯官,那犯官所犯的事,早已經查明,鄧七這麼一來,間接的告訴我,此事興許還有內情。”
王操之突然捂著頭,“哎呀哎呀,我頭可真疼,今日舅父定要好生補償我。”
道一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嬌柔做作’,好一個柔弱不能自理,風中搖曳的小白花。
王玄之無情的打斷了他,“舅父不會替你下廚的,你死了這條心吧,舅母更不會理你的,你可是與二房‘甥舅情深’的,怎麼能去大房呢。”
王操之無力的靠在他肩頭,“二弟你們這些事兒,什麼時候能好啊,為兄可等著和大舅他們,一起好好的吃頓飯呢。”
王玄之輕推了下,沒推動也就由他去了,“快了,你要考慮一下,承受‘背叛’二房的怒火。”
王操之的頭更疼了,“還有那麼多糟心事兒啊,小叔什麼時候歸家,好想他帶著我雲遊四海。”
王玄之嘴角直抽,他那對不靠譜的父母,名為尋阿翁,實為浪跡天涯,大兄打小便向往他們的生活,可是每次的選擇,都是為了家族,甚至為了他,在兩個親舅舅之間,做出取舍。
他神色緩和了下來,“若是對方的手腳夠快,這應當是你最後一次了,這些年難為大兄了。”
王操之的愜意慵懶頓收,瞥了眼道一,又恢複了原狀,“哎呀,說的什麼話,咱們可是兄弟,不過事成之後,你們得替某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