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兄、二堂兄,是你們呀!方才還以為看錯了呢。”
對麵一個生得虎頭虎腦,約莫十六七八的少年,看起來被溫養得很好,他撓撓頭,在隊友的眼光中,樂嗬嗬的介紹起來,“這是某的兩位堂兄,他們一位是先駙馬、一位是大理寺卿,他們是——”
王玄之看到他也很高興,王操之甚至調笑道,“怎麼回來了也不說一聲,突然出來是想給我們驚喜嗎,對了叔母知道你來玩兒蹴鞠嗎——”
王鶴之苦著一張臉,“兩位堂兄,彆告訴我阿娘,她會打死我的。”
同安公主的凶,幾人都見識過,少見的沉默了會兒。
‘視死如歸’裡全王鶴之的豬朋狗友,“鶴之彆擔心,隻要你好好的回去,公主也不會說什麼的。”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王鶴之很快就淡定了下來。
幾個人又將目光轉移到了對手身上,一個個不像看到了對手,倒像是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笑容滿麵的跟著叫起人來,直到主持賽事的人看不下去,“請‘無極’與‘視死如歸’隊,立刻開始比賽,否則視雙方棄權,判你們出局!”
兩隊人馬各自返回場地。
王鶴之小心翼翼道:“兩位堂兄,鶴之踢得不是很好,你得讓著我們一點兒啊。”
王操之大笑了起來,“起了個‘視死如歸’,是做給彆人看的麼。”
王玄之含笑點頭,“好啊!”
‘無極’裡的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視死如歸’你們放心吧,我們下手都很輕的,”阮七郎與他年齡相仿,以前在京中倒是經常玩兒一塊,“你看看他們一個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
阮七郎正好指到了距離他最近的陳夷之,“不是他,是他們——”
王鶴之認為昔日的好友,一定是在威脅他,許家老大出了名的崇拜陳夷之,另外三個雖不至於到他的程度,比起一般人也是強上許多的。
這貨一連點了四個人,全是能打的幾個,不是威脅又是什麼,他隻有寄希望於兩位堂兄了,二堂兄最是溫文爾雅了,一定不會讓他身上帶了傷回家的。
理想就宛如一位豐韻十足的婦人,現實就像一個瘦骨嶙峋的人,與骷髏看上去也差不多了。
王鶴之眼睜睜看著能打的幾位,不是守門,就是後備,反倒是幾個不能打的,譬如王玄之,後左右是許東亭、道一,王操之助攻,後左右是許南亭、許北亭。
再往後一排四人,陸雲、阮思、阮七郎以及謝靈均。
陳夷之竟然是守門的!
王鶴之分外的絕望,“兄弟們,彆的都可以不防,就是那守門的,一定要注意了,他的功夫是幾人中最好的,好在蹴鞠不用功夫,隻需要技術,你們隻要按照某的辦法來,一定可以踢進去的。”
他的隊伍也各自找好位置,主持人將鞠放在賽場正中,等喊了開始之後,便由雙方去搶。
王鶴之的隊伍聽到銅鑼一響,前鋒人員如離弦的矢,嗖的一下,便躥到了鞠的旁邊,一腳便踢了出去,鞠瞬間超過了王玄之、王操之幾人,來到了那四個弱與小的身邊。
左前鋒人員見此,喊了一聲,“好機會!”瞬間與右前鋒齊至,掩護前鋒,踢過了無力阻攔的四人,最後來到了守門員陳夷之一邊。
三對一,可以說是毫無懸念的比賽。
左前鋒虛晃一槍,陳夷之果然上當。他傾身來攔,停下來時,發現對方根本什麼也沒踢,右前鋒如法炮製,陳夷之仍舊去攔,仍攔了個假踢。
陳夷之回來奔跑,已經距離前鋒很遠了。
前鋒嘿嘿一笑,挪開了腳,那隻鞠就在他的腳下,他毫不遲疑,就往對方的風流眼中踢,鞠離他遠了一寸,再一寸,離對方的風流眼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