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與它做對亡命的鴛鴦,你早說不就得了,虧得貧道與你打了那般久——”風聲是王玄之驚鴻過時,帶起的草木沙沙,還有天上的小畢方。
道一見到它們,勾勾嘴角,立刻放棄與鼓對戰,轉身就投跑向他們,邊跑邊喊著,“救命呀!救命呀!有大怪鳥要吃人了,快幫幫我呀!”
“”
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全部沉默了。
她聲情並茂的喊著,似是真的遇到了強人,那種驚慌奔跑的害怕,不遠處的阮思側耳傾聽,辨彆她的方位等等,過了會兒之後,他拉住了想過去幫忙的阮修,“夷之更需要我們的照顧。”
朦朦朧朧過了一年,瞎了五年,他的耳力比遠勝從前。
道一唱作俱佳,但少了那份真正的恐懼。
小畢方賣力的撲棱著,被她這麼一嚇,沒收住來勢,直接撞上了最近的一棵樹,兩眼被撞得直冒星星。
鼓本應該直接攻擊他們,此刻也傻愣在天空上。
它瞧著道一的眼神,完全就是不敢相信,它不明白人類為何這般無恥,方才他們打鬥之時,它才是挨打最多的那位,現在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它的腦子早在變成鳥類之後,也繼承了它們的智商,想不了太多複雜的問題,考慮不到什麼前因後果,它們想複活,所以在阮氏祖墳做手腳。
今日想要活命,就要將所有人留下。
王玄之方趕到,在真的見到人那刻,那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她眼中藏不住的興奮,令他不由莞爾,兩人擦身而過之時,他一把拉住她,“莫怕了,我們來救你了。”
道一眼裡的笑更盛,盯著眼前的人,眼睛都不眨。
王玄之愈發無奈,道一在捉妖這事上,就如他抓捕犯人是一樣的,從來不會拿來開玩笑,但她仿佛唱戲一般,唱過了癮,又怕自己說他,這才有些不好意思。
當一個人毫無保留的將滿天星辰,捧到你的麵前,你又豈會忍心拒絕。
王玄之將人拉到自己背後,不由得搖頭失笑。
她想唱,他當然願意陪著。
正如他相信的那般,道一也相信著他。
“呸!都不是好人!”小畢方決定收回,人類有好有壞的話。
它在經曆強大過後,又變得‘虛弱’,它被鼓追得滿天飛,下麵的兩人此刻根本沒有危險,還要相互保護來去的,完全忘記了它一般。
飛瘦了一圈的小畢方,為了小命不得不呸兩聲。
提醒它們天上還有一個鼓,不要太得意忘形了。
道一仰起頭來,強勁的光照,使得她半眯著雙眼,給人一種不懷好意的感覺,“小胖子,你平日裡吃了那麼多好東西,該你立功的時候到了。”
她說完便習地而地,偶爾才抬頭望一眼天上。
王玄之握著骨笛的手一頓,最後還是放回了腰間。
“安道要是放不下心,怎麼不出手幫它呢。”道一隨手扯了跟穀莠子,拿在手上無聊的轉著圈圈,她咧嘴一笑,“它不像是我撿到的神獸,倒像是你走失多年的兒子。”
“”
王玄之默了默,又看了不遠處的阮氏祖墳,不斷的說服自己,不是在墓前,不是在墓前,有些話是可以說的,他無比真誠的看著道一,“某還未成婚,何來的子嗣。待某將來成了家——”
他意味學長的收了話,始終覺得在人家墳前說情愛,過於猛浪了,轉而抬頭望了一眼,“小畢方若是願意,某可先收一個義子——”
道一就是隨便說兩句,沒想到他有這麼多話在等著自己。
她有些抓狂的撓撓頭,那根穀莠子就插在了她的烏發上。毫不知情的她乾笑了兩聲,“嗬嗬——沒想到安道愛好如此特——彆——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