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之想到山上的遺留下來的東西,他還是搖了搖頭,“此番我們解了毒,也發現了他們的存在,算是打草驚蛇了,所以他們是不會再回來了的。”
“但未免燈下黑,龐縣令還是要做一些防備才是。”
龐傑心下一陣失落,都忘了擔憂山匪的事,他有些不舍的問道:“幾位是要離開清水縣了嗎?”
王玄之笑了笑,“龐縣令這是想讓我們長住了嗎?”
龐傑啞然,本來這幾人隻是路過,在清水縣落腳也不一定會與他相識,誰知會遇上這些事,倒是他麻煩了他們才是,“此行一彆,不知何日再見。”
“有緣自會相見的,更何況,我們又不是不回京了。”王玄之唇角始終掛著溫和的笑。
龐傑似還想再說什麼,突然想起一件事,神情變得凝重起來,“對了,祥和村民被我帶走,問出一些事來,這段時日忙著清百姓中毒的事,倒把這一茬兒給忘了。”
王玄之見他鄭重其事,也謹慎了起來,沉吟片刻道:“可是與祥和村民的財富有關?”
龐傑驚訝的看向了他,“王二郎君好生聰慧,一下子便說中了。”
王玄之笑而不語,祥和村裡最令人難以捉摸的,隻有他們的財路。
羊娘子的錢財是從何而來,他們已經知道了,都是周紀月送給她的,但是周紀月的又是從何處取來,連這個人如今去了何處,都是不得而知。
可是,他沒有具體去查過,羊和村的錢財,不知究竟有多少來路不正的。
是以,有此一問。
但有些事,不適合在此時告訴龐傑,隻能一笑了之。
龐傑也見狀,也不多問,他將自己審問到的事,說了出來,“有村民說,十餘年前,有一個人路過他們的村子,身上穿得破破爛爛的,但是他帶的行禮裡邊兒,全是他們這輩子,都沒見過的寶物。”
他說著從袖袋裡,摸出一物來,“這是根據他們口中說的地方,找出來的其中一塊玉石,像這樣的,還有好幾塊,其他的更不用說了。”
龐傑將玉石遞了過去,“王二郎君你瞧瞧,這麼好的玉質,我是從來沒有見過的。”
王玄之接過玉石,觸手生溫,玉質細膩爽手,其形質樸,瞧著便是還未經雕刻的,“此玉石比上等的還要好幾分,便是京城也不常見的,倒是那天工閣裡,偶爾會出現一兩塊如此質地的,每每都令京中人士大打出手,如此可遇不可求之物,你說還有不少?”
龐傑點點頭,“都在衙門裡放著呢,還有一些,已經被村民拿去以物易物,尋不回來了。”
王玄之若有所思起來,又擔心起來那個被奪寶的人,“對了,村民口中的那個趕路人,他如今在何方?”
龐傑臉色‘唰’的一下變了,“那人發現了祥和村民的禍心,但是拿回財物,已經不來及了,所以他當晚便逃走了,後來無論祥和村的村民,怎麼找都找不到了。”
王玄之斂了笑意,他和龐傑說道:“還請龐縣令儘力尋找他的下落,還有這些寶物,非尋常人家所有,待弄清他的來路,再決定它最後的歸路吧。”
龐傑點點頭,正好看到那邊,被訓得灰頭土臉的幾個小孩子。
他的嘴角抽了抽,“王二郎君,山匪既已不在了,龐某便先帶人下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