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胡喜雲率先站了起來,氣憤指著趙明鴻,“分明是他想欺負表姐的,為什麼要朝朝表姐給他賠罪。”
“小雲,你過來。”任父對胡喜雲臉色好一些,“這是趙家的事情,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莫要牽扯進來,對你不好。”
胡喜雲撇嘴,什麼對她不好。
分明是想讓她走開,好繼續欺負表姐,讓表姐留在趙家等死。
以前她怎麼就沒發現舅舅竟然是這種人呢。
“爹,我不道歉,”任朝朝此刻精神已經好了許多,說話也有了幾分力氣道,“您來剛好,我要與他和離。”
“放肆!”任父怒道,“誰給你的膽子和離,你既嫁入趙家,那就是趙家的人,和離,為父不同意!”
趙明鴻一手捂著眼睛,一手擋著漏風的牙道,“就是,任朝朝,你讓胡喜雲毆打柳兒,致使她流產,我還沒怪你,你竟敢跟我和離,你真是不知好歹。”
任父還不知道穀姨娘流產一事,驟然知道,羞得臉都臊紅,“朝朝,明鴻待你如此好,你還要和離,真是太不懂事了。”
“明鴻,這件事,我先替她給你道歉。”任父歉疚道。
趙明鴻得意昂首,“嶽父既然代替她道歉,那我也接受,不過日後任朝朝不得再欺負柳兒,否則我定要休了她。”
“是,是,”任父苦笑一聲,朝朝這樣,也是犯了七出之條。
趙明鴻休了她也是正常,如今不休,已經是好事了。
任朝朝該感激才是。
胡喜雲聽著兩人一唱一和的話,差點忍不住吐了出來,什麼東西?!
分明是趙明鴻犯了錯,卻好像是朝朝表姐做錯了一樣,還得趙明鴻大發慈悲放過她,真是太離譜了。
任朝朝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也不生氣,隻平靜道,“你們兩人說沒有用,是我要和離。”她看向趙明鴻一字一句道,“自我嫁入你趙家,你便嫌棄我太過規矩不識情趣,整日宿在偏院,院中的姨娘換了一波又一波,人,我雖身為你正妻,卻連個不得寵的玩意兒都不如,吃穿用度隻能用嫁妝,院子更是如無人之地,隨便阿貓阿狗都能進,”
“你若不願我坐妻子之位,那今日咱們便和離。”
“你若不願和離,那我便去府衙告你!”
任朝朝的聲音雖輕,但卻擲地有聲,顯然是下定了決心。
趙明鴻蹙眉不滿,“我是換了人,但從來沒換過你,你有什麼不滿的。”
“嗬。”任朝朝苦笑一聲,有什麼不滿的,她連雙十年華都不到,卻要一輩子困在一個不愛自己,不敬自己的人身上,這樣的日子比死還不如。
她有什麼可滿足的。
“朝朝,彆鬨了,那些都隻是一些小玩意兒罷了,你若是不喜歡打發了便是,彆鬨得所有人都臉麵不好看,”任父說道,他從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隻覺得任朝朝太過任性了。
就連一旁的任母也點頭,男人都這個樣子,隻要正室的位置不受威脅,其餘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便是了。
胡喜雲想說這算怎麼回事,就被薑九星的聲音打斷,
“任大人是覺得朝朝嫁進趙家,不論任何事情,都該留在這裡,即便死也是趙家的鬼?”
任父看向薑九星,眉心皺起,他不認識眼前的人,但這出塵的氣質不凡,不是普通人,他沒有貿然發怒,問,“你是?”
“薑九星,你也可稱呼我為薑國師。”薑九星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