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左思右想,還是得從富察琅嬅處下手,隻要是富察琅嬅同意,弘曆再怎麼反對都是小事。更何況,她看弘曆的樣子,也不是想要反對公主嫁人,隻是在糾結罷了。
富察琅嬅的態度至關重要。想著往日富察琅嬅的乖順,太後覺得事情全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富察琅嬅有兩位公主,嫁了一個還有一個陪伴,想來也不會那麼抵觸。
太後宣了富察琅嬅來住處。
濟南行宮太後住處
太後:“夜裡還召皇後你過來,是有件東西要給你,福珈。”
福珈上前,捧上裝著一條珍珠領約的托盤。
富察琅嬅知道是衝著她來的,溫和拒絕道:“兒臣作為兒媳,還未送皇額娘東西,哪敢受皇額娘的東西?”
太後撫摸托盤,看著裡麵的珍珠領約,笑道:“你是哀家親自挑選的兒媳,何必如此客氣?這是哀家封貴妃的時候先帝賞賜的珍珠領約,瞧瞧,這幾顆珍珠顆顆圓潤。
哀家知道你節儉慣了,但璟瑟到了年紀,哀家這件東西,就當為她添嫁妝吧。福伽,拿給皇後看看。”
福伽走到皇後跟前,捧上托盤,恭敬道:“皇後娘娘。”
太後知道璟琴更得弘曆和琅嬅喜歡,果斷柿子挑軟的捏,提了璟瑟,希望皇後也能明白她的意思,應承下來。
蓮心進退兩難,隻能硬著頭皮上前。富察琅嬅抬手攔住蓮心,蓮心會意,又退回到剛才站的地方。
琅嬅笑道:“巧了,兒臣與皇額娘心意相通,素心。”
素心領命上前,手中也捧上了一對彩金鴛鴦,素心站的比蓮心後些,剛才也沒被太後發現她手裡還捧著東西。
琅嬅:“兒臣不慣奢華,唯有手頭這一對彩金鴛鴦,是與皇上大婚時先帝所賜,最為珍貴。如今恒媞長公主要許嫁科爾沁部。兒臣特意奉上,為恒媞妹妹的妝奩增色。”
素心捧著彩金鴛鴦,和福伽針鋒相對。太後將手中的茶盞重重放下,說道:“福伽,茶有些涼了。”
福伽會意,放下手中的托盤,接過茶盞出去了。
富察琅嬅也使了顏色,素心捧著彩金鴛鴦也退了回來。
太後冷笑,說道:“璟瑟是皇帝和你所生,早早就被封了固倫和敬公主,比起其他庶妹,她這個嫡公主不知高貴了多少。自然是她嫁到科爾沁部最合適。”
富察琅嬅假意抱怨道:“璟瑟年幼,說話不知輕重,哪裡可以許了人家呢?兒臣把留她在身邊,好好教導幾年,等出落得有模樣了,再嫁也不遲。”
太後:“既然璟瑟年幼,璟琴如今年歲正好,也能出嫁。再說了,這次求娶公主的科爾沁部是蒙古諸部之首,地位尊崇。”
富察琅嬅:“這不現成就有恒媞妹妹麼?”
太後:“唯有璟琴出嫁,才堪匹配。”
兩人針尖對麥芒,寸步不讓。
富察琅嬅淡淡道:“論長幼,恒媞年長,又是璟琴的姑姑,自然是長輩先嫁,再考慮晚輩的婚事。”
皇上住處
弘曆站在窗旁望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如懿捏著護甲端起一碗湯湊上前,擔憂道:“皇上,時候不早了,喝一口安神湯就歇下吧。”
如懿端到弘曆麵前,弘曆不想喝,歎道:“許嫁的公主人選未定,朕的心就不安。”
王欽急急忙忙闖了進來,說道:“皇上,太後招皇後娘娘過去,聽說二位主子,已經杠上了。福伽姑姑,派人來請您過去轉圜些。”
弘曆驚訝:“杠上了?朕去瞧瞧。”
走到門口又想到了什麼,轉了回來,說道:“朕要是去了,太後和皇後一定會要求朕給個說法,朕不能去。”
王欽無話可說,這是贅婿和窩囊廢心理同時發作了?你不去不就是默認你不攔著太後,不偏袒皇後嗎?
如懿忍不住了,終於說了句人話,開口勸道:“皇上,可是太後和皇後娘娘僵持著也是不妥啊。”
弘曆逃避心理一上來,忍不住把氣撒道富察琅嬅身上,冷聲道:“皇後浮躁,事情還沒有定論,朕避著皇額娘都來不及,皇後卻自己送上去。王欽,你去請皇後回來。”
王欽:誰?我嗎?
王欽為難道:“皇上,兩位主子在呢,哪有奴才說話的地?且太後召見皇後娘娘,天經地義,皇後娘娘也推脫不了啊。”
如懿看不得心上人為難,說道:“皇上,要不這麼著,您讓王欽去找太醫,到太後處,就說皇後娘娘舟車勞頓,有些不舒服,要服藥了,也好給彼此一個台階下。”
弘曆點了點頭道:“是了,就這麼辦,讓皇額娘認為,皇後病著,糊塗著,萬一說錯了什麼,皇額娘也不會和她計較,王欽,還不快去?”
如懿點了點頭。進忠也走了進來,稟報道:“皇上,張廷玉大人求見。”
弘曆疑惑道:“這麼晚了,還來見朕做什麼?如懿,你去屏風後暫避,進忠,宣他進來。”
如懿走到屏風後偷聽。
太後住處
太後捧起福伽剛換的茶水,哀歎道:“哀家遠嫁了一個女兒,還要再遠嫁一個。皇後,你是哀家的兒媳,你倒忍心看婆母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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