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琴自從能參與科爾沁的政事後,終於有機會能表達自己的政見。因為過了京城的明路,朝廷撥款在科爾沁建了製衣署。
璟琴隻需要從牧民們收購羊毛,再經過處理送到製衣署就可以產出供給全蒙古的羊毛衫。羊毛衫價格遠比其他皮裘低廉,且保暖效果也不遜於珍貴的虎皮、熊皮,在蒙古百姓中十分受歡迎。
雖然製作羊毛衫的核心技術仍在朝廷手中,但蒙古百姓可以通過售賣羊毛和處理羊毛賺錢,冬天也有價格低廉的羊毛衫保暖。蒙古百姓對璟琴奉若神明,璟琴在蒙古十分有威信。
可惜天不假年,科爾沁親王蘇赫巴魯的身體逐漸衰弱,被蘇赫巴魯壓製的兩位貝勒阿爾斯楞和布日固德心思又活絡起來。
蘇赫巴魯隻能強撐著身體用心教導珠爾和璟琴,珠爾在京城多年,但蘇赫巴魯發現他的政治遠見遠不如璟琴,蘇赫巴魯怕珠爾鬥不過阿爾斯楞和布日固德,隻能換個思路。
蘇赫巴魯的權柄在他的示意下逐漸轉移到璟琴身上,璟琴手上有五千精兵,又得百姓的愛戴,又是下嫁蒙古的嫡公主,璟琴掌權會比珠爾少許多波折。
珠爾不懂蘇赫巴魯的苦心,不明白蘇赫巴魯為何越過他將權柄給璟琴,十分悶悶不樂。他六歲就被蘇赫巴魯送到了京城,如今蘇赫巴魯重病纏身,第一個托付的人居然不是他,而是璟琴。
簡而言之,珠爾一直有些缺愛,其他人的關懷也彌補不了缺失的父愛與母愛。
蘇赫巴魯的病榻前,珠爾沉默寡言,他不善言辭,許多話說不出口,隻會用行動去表達自己。蘇赫巴魯病重時,璟琴和珠爾帶著慶佑住進了親王府。
慶佑滿了一歲,但還是不會說話,不過慶佑十分乖巧,不管是誰抱他,他都不哭。蘇赫巴魯每日都能見珠爾抱著慶佑,還能上手逗一逗慶佑。
可惜天命不饒人,在慶佑會開口用蒙語喊爺爺時,蘇赫巴魯已經病重的起不來了。珠爾和葛根塔娜帶著慶佑一直守在蘇赫巴魯床前。
璟琴這幾日一直忙著壓製蠢蠢欲動的阿爾斯楞和布日固德,早出晚歸,唯有傍晚時才能來看一眼。
直到太醫對著璟琴搖頭時,璟琴明白了,讓珠爾抱著慶佑跪下。
璟琴對著蘇赫巴魯說道:“父王,皇阿瑪為慶佑取了滿名,但慶佑也是蒙古人,父王為慶佑再取一個蒙古名字吧。”
蘇赫巴魯問道:“蒙克怎麼樣?(意為:勇氣和領袖)”
璟琴明白蘇赫巴魯的意思,點頭承諾道:“好,就叫蒙克,蒙克一定會是科爾沁下一任親王。”
蘇赫巴魯放心了,對璟琴請求道:“珠爾性子耿直,許多事情需要公主提醒,還請公主體諒珠爾。”
璟琴點了點頭,說道:“珠爾是我的額駙。”體諒他是應該的。
蘇赫巴魯又對珠爾交代道:“珠爾,許多事不能隻靠蠻力,你還有很遠的路要走,可我已經沒時間再教你了,記住,凡事要三思而後行……”
蘇赫巴魯絮絮叨叨交代了許多,撫摸了蒙克的小臉蛋,最後緊緊握著王妃葛根塔娜的手交代了幾句。
璟琴和珠爾點頭答應一定會好好對待葛根塔娜,蘇赫巴魯握著王妃的手離世了。
璟琴和珠爾搬入了親王府,可王妃葛根塔娜與蘇赫巴魯感情十分深厚,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就隨蘇赫巴魯而去了。
珠爾半年內失去了父母,情緒十分低落,璟琴不斷安慰珠爾,還把慶佑抱給珠爾逗他開心。
阿爾斯楞和布日固德一直等待著時機,蘇赫巴魯和葛根塔娜相繼去世後,他們倆就聯合在早會的時候發難,句句直指璟琴和珠爾。
阿爾斯楞率先發難道:“既然兄長已經離世,那諸位大臣咱們一起商議一下,科爾沁親王的位置讓誰繼承?”
蘇赫巴魯的近臣甲反駁道:“貝勒此言差矣,王爺生前已經安排好了,王位自然要由王爺之子色布騰巴勒珠爾繼承。”
布日固德嗤笑一聲,反駁道:“色布騰巴勒珠爾從小在京城長大,哪裡懂我們科爾沁的事?我看還是珠爾彆摻和了吧。”
蘇赫巴魯的近臣乙辯駁道:“父死子繼,天經地義!”
阿爾斯楞笑著反駁道:“父死子繼之前還有兄終弟及呢?”
璟琴看著幾人把她給排除在外,笑了笑,說道:“諸位大臣是忘了?本公主可不是喊你們來討論的,本公主嫁給誰,誰就是未來的科爾沁親王!
本公主已經傳信去了京城,皇阿瑪的旨意很快就會下來。本公主下嫁科爾沁,可不是奔著貝勒福晉的位置來的。”
阿爾斯楞和布日固德這才明白蘇赫巴魯為什麼會去京城求娶嫡公主,原來打的是這個算盤,他們還笑蘇赫巴魯請了尊大佛,沒想到被蘇赫巴魯陰了。
璟琴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笑道:“不過兩位貝勒也不用著急,等王爺和王妃的後事操辦好,本公主也想回京看看,回京之前需要一個人負責科爾沁的大小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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