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小美和亞曆山大的接觸逐漸深入,她發現自己對他的情感愈加難以忽視。然而,某種難以言說的陰影始終徘徊在她內心深處,讓她對這段關係充滿了矛盾。每當亞曆山大展現出更多關心與好奇時,她的思緒便不由自主地回到兩年前那個讓她備感痛苦的夜晚。
那是一個微涼的夜晚,小美受邀參加國際學校的同學聚會。大廳中燈光明亮,歡聲笑語不絕於耳,熟悉的音樂聲充滿整個空間。小美難得放鬆心情,與多位許久未見的老同學談天說地。她在桌旁站著,輕輕搖晃著手中的酒杯,酒香混雜著甜美的水果氣息,帶來些許醉意。小美早已嘗試了幾種雞尾酒,酒精的作用漸漸蔓延至血液,仿佛所有的緊張與戒備都被輕輕卸下。
就在這時,一個高高瘦瘦的法國男孩朝她走來。他一身簡潔的裝束,臉上掛著輕鬆的微笑。他的深藍色眼睛閃爍著一種難以捉摸的光芒,顯得深邃而迷人。“bonsoir,小美,”他用溫柔的法語向她問候,遞給她一杯鮮紅的雞尾酒。
小美接過酒杯,微微一笑,心中湧起一絲熟悉的暖意。他是皮埃爾,兩人早在校時便相識。她記得那些在課後相遇的時刻,他們曾一起探討藝術和文化,他對中國藝術總是充滿好奇。那份好奇心曾讓小美感到一絲欣慰,仿佛在異國他鄉找到了可以理解她的人。
皮埃爾依舊是那般幽默風趣,他聊起近來在法國各地旅行的見聞,又用半開玩笑的語氣向小美描述了法國南部的美景。他的聲音柔和而有節奏,仿佛一股暖流在小美耳邊環繞。小美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嘴角微微上揚,享受著片刻的輕鬆與愉悅。她感到久違的舒適,放下了多年來在異國生活所習慣的防備,仿佛一切都不再重要。
小美看著眼前的皮埃爾,感到內心深處的某種情感悄然湧動。酒精和他的微笑讓她的心防逐漸鬆懈,那股飄忽不定的情愫愈發明顯,她無法控製地沉浸其中。她低聲笑著回應他的玩笑,眼中流露出一絲歡愉和依賴,仿佛瞬間回到了無憂無慮的校園時光。
兩人一邊談笑,一邊不知不覺地靠近。夜幕逐漸深沉,聚會也漸漸散去。皮埃爾提議送她回家,小美猶豫了一下,但看到他真摯的目光,她便微笑著點頭同意了。兩人肩並肩走在夜晚的街道上,皮埃爾的手輕輕牽起她的手,小美的心跳微微加快,但卻並未抽回手。她感到一陣溫暖的包圍,仿佛一切都如此自然。
皮埃爾牽著她走進街角的一家小酒吧,他們點了兩杯飲料,繼續聊著天。小美被酒精麻痹的意識漸漸模糊,理智在一絲甜蜜的醉意中逐漸滑落。她的笑容愈發放鬆,仿佛在和他共享一種深刻的默契。小美的眼神中帶著些許迷離,微笑著與他對視,仿佛不想讓這一刻結束。
離開酒吧後,皮埃爾將她送回了家。就在門口,他突然溫柔地吻了她。小美稍微愣了一下,內心的緊張和不安在他的溫柔下逐漸消融。她沒有拒絕這個吻,而是回應了他。接下來的事情似乎都順理成章,兩人之間的界限徹底消失了。小美感到自己沉浸在一種奇異的情感中,仿佛完全失去了自我,任由這段感情自然地發展。
然而,第二天醒來時,她的內心充滿了悔恨與自責。那晚的記憶如噩夢般浮現,讓她無法逃避。她無法理解自己為何如此輕率,也無法原諒自己失去了往日的自控。小美坐在床邊,緊握雙手,內心感到無比的空虛與痛苦。她問自己:“我到底在做什麼?這真的是我想要的嗎?”
後來她試圖與皮埃爾溝通,但他完全無法理解她的掙紮與自責。他無辜地說:“我們都是成年人,而且昨天你明明也很享受啊,這不是兩情相悅的事情嗎?”皮埃爾的輕描淡寫讓小美感到深深的無力。她試圖解釋自己內心的苦楚,但他始終不明白。他以為這不過是一場簡單的情感互動,而她的痛苦與羞恥在他眼中似乎完全沒有意義。
醒悟與後悔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灑進房間,微微刺痛了小美的眼睛。她緩緩睜開眼,頭腦依舊昏沉。片刻的恍惚過後,前一晚的記憶像決堤的洪水般湧入腦海,令她瞬間清醒。她感到一陣寒意從心底升起,全身不由得戰栗。她看了看身旁的空床,皮埃爾早已離開,仿佛一切不過是一場荒誕的夢。
然而,冰冷的現實讓她無從逃避。她坐起身,雙手抱住膝蓋,將頭埋在膝蓋間,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她不住地問自己:“我到底在做什麼?”羞恥、懊悔、自責,各種情緒混雜在一起,將她包圍得幾乎窒息。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在異國他鄉經曆這樣的一夜,竟然會如此輕率地失去對自己的掌控。
小美感到自己被一種深深的愧疚感吞噬,她無法原諒自己的衝動,無法接受自己與皮埃爾之間的親密關係。那一刻,她恨不得這一切隻是個噩夢,她想要逃離,卻無處可逃。她仿佛看到自己被困在一個透明的牢籠中,四周充滿了她自己的質問與責備,讓她無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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