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頭直接開門見山:“情況你也看到了,北晨他沒法照顧好兩個孩子,我看你挺喜歡他們,將他們也照顧的很好,比比我家那口子強,要不就留下算了。”
看周川認真聽著,老頭又繼續說道,“你回去也是種地,每天辛苦不說,一年下來也落不著幾個錢,還不如留下來。”
“留這兒,起碼我還能照應著點,不擔心被人欺負,平常生活的話吃喝就跟現在一個樣兒,每月還有工錢領,怎麼著都比在老家種地過的舒坦!”
周川知道了老頭的來意,就很放鬆的往椅背上一靠:“誰說我回去就是種地的?我現在有錢,還種什麼地?我去縣裡買棟宅子,然後再去找份工,日子不要過的太輕鬆,我乾什麼種地去?腦子有毛病麼,我還種地,種了一輩子地,還種地?”
楊老頭聽愣了,人家說的一點毛病沒有,她從孫軍那裡要來了五百塊錢,彆人不知道,他親自簽的條子,還能不知道?人家有錢著呢!比他都有錢!
“那什麼,”楊老頭很尷尬,“話話是說的沒錯,可你還是沒想周全,你想啊,你一個女同誌,無兒又無女的在縣裡安家置業,萬一被壞人惦記上了說句不好聽的,你要是被二流子欺負了,你,你說你怎麼辦?”
楊老頭將以往聽說過的一些事情拿出來舉例子,“哪有留在這兒好,平時就照顧照顧兩個孩子,打掃打掃衛生,吃喝啥都不愁,還有工錢拿,咱部隊裡也沒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欺負你,多好啊,你說是不是?”
周川有些奇怪的看著楊老頭:“你這是對新社會到底有多不自信啊,剛才說的這些不都該是舊社會才有的事兒麼?怎麼著,都解放了,還有二流子敢欺負女同誌?要真這樣的話,新政府可就有點那什麼了您說是不是?”
“咳咳咳,”楊老頭一陣咳,咳完還不停的拍胸脯,“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你,算了,周川同誌,我老頭子說不過你。”
周川好心的將水杯推到他跟前:“喝點水,不是我說你,你說你一把年紀,乾什麼還管這閒事,關鍵說的還虛頭巴腦的,我都聽不下去了。”
老頭嗆的難受,也顧不上什麼麵子不麵子,將水杯裡的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個乾淨,放下水杯,長出了一口氣,終於不難受了,他無奈的看著周川:“你以為我想來啊,還不是被那不爭氣的鬨的沒法兒了麼,唉,攤上了,沒辦法!”
周川聽他說的親昵,也沒什麼表示,難不成還指望她鼓掌歌頌他們父子般的情誼?快彆扯了!
看人不說話,楊老頭隻得又斟酌著開口:“周川同誌,我知道你前麵受了不少委屈,包括我家那口子的,但後麵應該就沒有了。”
“我家那口子,我那天回去就罵了她,小馬,小馬他現在也不敢了,隔壁喬老師,我也已經說過她了,她最近應該沒再找你麻煩,就是北晨,北晨他就更不敢了,其實他那個人就是脾氣不好,人真的是不壞。”
說到蕭北晨,老頭底氣就不足了,一個脾氣不好,人再好有個屁用,不過誰讓他是自己的兵呢,該幫還是得幫啊。
“你前陣子剛來,我們之間了解的還不深,鬨出了些誤會,現在我們都改了,之前的事情保證不會再發生,你看你要不就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留下來?”
周川看他說的口水都要乾了,又好心的給他倒了杯涼白開:“老頭挺能說的呀,來,喝點水。”
楊老頭被弄的頹喪不已,感覺自己說了半天,人家壓根就當他是放屁,他喝了一口水,直接攤牌:“算了,我也不繞彎子了,周同誌,你怎麼樣才能留下來,條件你儘管提。”
周川悠然自得的坐著:“我就一個鄉下人,也沒念過書,嘴巴也不大會說話,孩子在我手裡八成是學不到好,你們還是找彆人,我上次去隔壁村,人家村裡就有很多閒的沒事乾的農村婦女,你們隻要放出風聲,保準她們搶著乾。”
楊老頭一聽就直擺手:“不行不行,那幫人家裡都有孩子,離這又近,每次都偷糧食回家給自己孩子吃,之前就被逮著過好幾回,這樣的人堅決不能要。”
周川還是頭一次聽說,不過想想也能明白:“怪不得呢,”怪不得當初馬政委會把這好事介紹給她,原來是真沒人了,
“實在不行,你們就找對麵家屬院的,覺得上下級避諱,那就避開直接下屬不就行了?辦法總比困難多,你們再琢磨琢磨,肯定能行的。”
“唉!”楊老頭真是沒轍了,“北晨那脾氣沒人願意,周川同誌,你也彆出主意了,要是能有好辦法,我還能在這求你?”
楊老頭這話一說,索性就放開了,他指著自己的老臉,“你就給老頭一個麵子,人孩子爹求到我頭上,我總不能看他老婆沒了,親兒子也不要他”那不就妻離子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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