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囂張得不可一世的薑曉菲立馬站了起來,纖細的肩膀輕聳:“彆誤會,我沒欺負你媳婦。”
蘇念念笑出了聲,她黑玉般的眸子很亮,亮得甚至有些妖冶,視線隨意的落在薑曉菲身上,有點看笑話的意思。
顧知野快步走近,嗓音沉沉。
“這麼晚了還沒休息?我送你回招待所。”
他全程把薑曉菲當做空氣,後者似乎早已經習慣,一臉無所謂道:“你們先回,不用管我。”
該教的蘇念念都教完了,剩下的得薑曉菲自己領悟,說到底她們是各取所需,但蘇念念心中有些許愧疚,她明白對方的打算,還特意把柳桃帶來的外套放在了凳子上,“辛苦你了,薑曉菲同誌,等回了寧縣我請你吃飯。”
“誰稀罕你的飯……”眼瞅著兩人轉身出了練功室,薑曉菲氣悶的踹翻了凳子,她揪住胸口,恨恨道:“憋死我了,蘇念念,你最好不要惹他傷心!否則,我遲早把人給搶過來,這世上,哪有挖不倒的牆,哼!”
她為數不多的耐心,全用在顧知野身上了。
如今看來,未來可期。
……
“不是說可能趕不過來嗎?何必急在這一時……”
顧知野的耳邊吹來軟軟的香風,讓他這一路的奔波得到了最大的安慰,他側目,手自然的落在蘇念念肩頭。
“我不想錯過你的演出,對了,關於我們的事,薑曉菲是如何知道的?”
蘇念念臉色有些不自在的笑:“哪有不透風的牆。”
月影倒映在肩頭,映得枝葉斑駁,這條回去的路仿佛被拉長,直到被送進招待所,蘇念念都沒把關於孩子的事說出半個字,她能看清顧知野眼底的青黑和滿臉倦意,男人周身的疲憊不作假。
蘇念念無意造成他的困擾,也不想因為明日演出的事情和對方吵鬨,招待所住的全是文工團的人,鬨起來很難看。
再多的事情,都得過了明晚再說。
“念念。”
“蘇念念!”穿著睡衣的柳桃聽見外麵的響動,先一步拉開門,把人給拽了進來,隨後輕車熟路的拿出搪瓷盆,倒出暖水壺的熱水,用手試過溫度後,才把帕子遞給蘇念念,“趕緊洗漱,明日還有一場硬仗。”
蘇念念心頭一暖,“桃子,你是不是怪我把領舞給了薑曉菲。”
“這原是你的事,我管不著。”
“桃子!”
柳桃轉身背對著她,嗓音哽咽:“我隻是為你感到不值,你為了這場舞蹈沒日沒夜的忙,好不容易得到機會,能在領導麵前露露臉,她薑曉菲說要位置就要了,你身體怎麼樣我難道不清楚嗎?我隻是不想鬨起來,讓大家麵上都不好看。”
招待所是雙人間,此刻僅有她們兩人在,手中那溫熱的帕子被蘇念念攥得變了形,半響,她柔柔的嗓音在屋內響起。
“桃子,我懷孕了。”
柳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像被人從頭到腳潑了一盆冷水,一股寒意順著腳踝攀上。
這是否意味著……蘇念念準備轉業了?!
……
翌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