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月一隻手就摁住了薑曉菲,掙紮徒勞。
直到一片陰影落在兩人麵前,顧知野嗓音淡淡的,帶著罕見的溫和:“薑隊長,聊聊?”
薑曉菲肉眼可見的僵了一下,臉色慘兮兮的,如果平日裡顧知野願意搭理她,她定能高興得蹦起來,偏偏是現在,她如此狼狽的時刻,對方想怎麼談,談她是如何丟人現眼的嗎?!
薑曉菲麵如死灰,低低‘嗯’了一聲,跟隨著顧知野朝院外走去,背影蕭瑟。
高山月雙手抱臂,眼睛微眯的盯著兩人,遠在灶房裡的王桂芬則是悄悄探出了腦袋,眉頭皺成了結。
過了十分鐘,
顧知野大刀闊斧的走了進來,麵色無任何異樣,衝高山月頷首後,對方去了二樓,不管在什麼時候,顧知野牽掛的永遠是蘇念念,既如此,那還找薑曉菲談什麼?!
高山月緩步朝著外麵走,她瞧見了躲在角落裡抹眼淚的薑曉菲,高山月一反常態的調侃道:“怎麼?和顧團說了兩句話,都把你給感動哭了?薑隊長淚點低啊。”
“……”
破天荒地,薑曉菲這次沒有抬杠,她看都沒看高山月,抬腳就朝著外麵小道走了,身後傳來的質問她渾然不顧,腦海裡隻有顧知野說的那番話:“你的喜歡對我來說是困擾,我的妻子隻能是蘇念念,如果沒有遇見她,終其一生,我沒有娶妻的打算,無所謂先來後到……”
男人親手粉碎了她的喜歡,薑曉菲抬眸望天,她或許,短時間內都不想再瞧見這兩口子了。
……
生產這種事,真的非常耗費人的精氣神,顧知野從沒見過蘇念念這般疲憊,近乎沾床就睡,半夜時,貓兒叫般的啼哭把顧知野驚醒,他翻身起床,把福寶擁進懷中,低聲誘哄。
“彆鬨,彆打擾你媽媽睡覺。”
還隻是個嬰兒的福寶睜著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殷紅的小嘴兒撅起,四處亂拱,蓮藕般的手不停扒拉著、揮舞著,在聞到顧知野身上沒傳來熟悉的奶香味後,他小嘴一癟,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顧知野像陣風似的抱著孩子掠出去,成功把哭聲隔絕在外,他下樓梯的速度帶風,進了廚房,尋暖水瓶、奶粉、奶瓶,一係列的動作後,成功讓懷裡的小祖宗偃旗息鼓。
顧知野一手抱娃,一手舉著簡陋的奶瓶。
神色是罕見的溫柔。
王桂芬披著外套出來時,瞧見的就是這樣一幕,她揉了揉眼靠近,小聲問:“福寶鬨你們了?!”
“估計餓了。”
“回屋加件衣裳,年輕也得保重身體,孩子給俺,俺晚上帶著睡,你白日裡還有得忙。”
王桂芬伸手將孩子抱過去,胡亂的拍了兩下後,沒見福寶小朋友鬨騰,顧知野鬆了口氣道:“奶奶,孩子一晚上要醒三四次,你……”
“對俺來說沒有太大影響,前三十年睡不醒,後三十年睡不著,俺來寧縣,本就是給你們帶孩子的,至於你,照顧好念念就行。”容不得顧知野拒絕,王桂芬直接把半夜鬨騰的福寶給抱走了。
直到再次躺在蘇念念身邊,顧知野的腦袋都還有點懵懵的,他長臂一伸,攬住小媳婦,對方輕車熟路的滾進他懷中,如此契合,顧知野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一夜好夢。
……
翌日清晨。
當起床的蘇見山瞧見王桂芬抱著孩子在院裡溜達時,還以為時光倒流了,他禿嚕嘴道:“奶,把年年給俺背吧。”
王桂芬扭頭狠狠瞪他一眼,後者冷汗倏地就滾下來了,等蘇見山瞧見侄兒那張漂亮的臉蛋後,他才喃喃道:“俺肯定是睡迷糊了!咋的一覺起來瞅見俺奶在帶娃啊?!”
“你個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俺咋就不能帶娃了?你和你妹妹不都是老娘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
“哦,你說的是陳年年吃屎又吃尿的事情?!”蘇見山麻木臉。
那些開水洗腳、拍嗝扔娃的糗事仿佛下一秒就會被蘇見山說出來,王桂芬磨了磨牙,一邊抱著娃一邊抄起屋簷口的掃帚就衝蘇見山去,一大早上的,雞飛狗跳,顧家是格外的熱鬨。
追到最後,把王桂芬累得氣喘籲籲,她顛了顛懷中的福寶,上氣不接下氣道:“不……不是說要去提親嗎?!趕緊的,把你嫁出去……啊呸!把你這個糟心的給分出去,一天天的就會氣老娘!”
剛才還逃得起勁兒的蘇見山突然停住腳步,直接迎了上來:“真的?”
“假的。”
王桂芬趁機狠狠抽了不爭氣的大孫子兩棍,後者皮糙肉厚,像根本感覺不到疼痛似的,追著她問什麼時候能去柳家談談,看那架勢,分明恨不得立馬就把那個叫做柳桃的姑娘娶回家,哪怕是王桂芬抱著孩子上樓喊蘇念念起床時,對方都鍥而不舍的追在屁股後麵,大有她不答應就不離開的架勢。
顧知野早就上班去了,房裡隻有呼呼大睡的蘇念念,瞧見奶奶和大哥進來,她笑著替王桂芬回答:“過兩日。”
蘇見山激動得語無倫次:“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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