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她沒去找蘇見山,是因為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用清白去換兩人的將來,柳桃並不清楚是否值得,如果有任何一點差錯,她一輩子都能毀在這件事上,可沒有想到,先提分手的會是蘇見山,是那個把她放在心尖尖上疼愛的蘇見山。
柳桃的眼淚再次墜落,她甚至顧不得這是在人來人往的小道,就下意識的要去牽蘇見山的手。
“見山,我不……”
蘇見山看都不敢看她,在瞧見從食堂出來的高山月時,他就像見到救星般奔了過去,故意大聲呼喚。
“山月!念念找你有事兒。”
不少人都隱隱望了過來。
“……”
有熟人在,柳桃做不出任何失態的事,蘇見山雖笨,但他深知這一點。
可他沒有瞧見,在他和高山月同往外麵走的時候,柳桃原本傷痛的眼裡染上了一抹決絕,她在此刻,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或許,陳年年的那個主意是最正確的,她必須得到蘇見山的……種。
……
蘇見山總算恢複了正常。
縈繞在蘇家頭頂上的陰影被挪開,眾人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蘇念念每日除了喂奶帶娃,近乎縮在家裡沒出去過,隔壁的黃娟嫂子笑談,她就沒見過像蘇念念這樣做月子的人,頓頓雞蛋,天天吃肉,還有人守在床前伺候,當真享福的命。
王桂芬剛把孩子的尿布晾上,聞言笑道:“俺家念念小時候吃多了苦,也就嫁人後享了點福。”
“喲,嬸兒,那也不能說是享福啊!誰不知道當初念念挺著個大肚子在文工團忙活,否則,你以為那些隊長能這樣尊敬她,還不都是努力打拚出來的,喏,商店剛到的麵包片,我給她帶了一袋……”剛下班回家的寧歡順手從圍欄處遞過來個油紙包。
王桂芬連忙擦乾淨手接過,疑惑發問:“什麼文工團?”
“你不知道啊?”
“俺該知道啥?!”
“……”
寧歡‘嗖’的一下奔了個沒影兒,連門都被摔得震天響,這下就連隔壁摘菜的黃娟都加快了腳步,在王桂芬想要詢問時,對方匆匆的進了屋,王桂芬一頭霧水,直到瞧見上門的高山月時,她二話不說堵截了對方,問道:“山月啊,奶奶問你個事。”
高山月在長輩麵前一向乖巧,“您說。”
“你和那什麼薑家的,為啥老是來找念念啊,她和你們文工團啥關係?!”
“蘇念念麼?!她起初是舞蹈隊的成員,現是編舞隊的副隊長,隊裡的大小事情當然必須和她商量。”
“你的意思是念念在西北是有工作的?”
高山月不確定道:“這……難道她沒和你說過?!”
“蘇念念——!”隨著王桂芬的一頓河東獅吼,家裡簡直雞飛狗跳,蘇念念花費了好一頓功夫才把老太太的怒火給摁下去,她當初說過的話果然成真,她說她想當兵,就真的來西北當了文藝兵,還是在懷孕的情況下,難怪身體差成那樣子。
小顧同樣幫忙瞞著,一時間,王桂芬臉色黑了又白,白了又黑,最終狠狠甩袖,不搭理他們了。
抱著孩子的高山月驚疑不定:“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紙總有包不住火的那天,我就沒想一直瞞著。”蘇念念捏了捏漸漸小下去的肚子,溫聲詢問:“你怎麼想著這個點兒上門?不怕奶奶留你吃飯了?!”
“你彆說,我還真就想奶奶的手藝和福寶了。”
高山月挑了挑眉,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半響,在蘇念念的注視中,她不自然道:“其實這件事不該我管,但你哥實在不像樣子,這段時間他是在故意躲著柳桃對不對?!
今兒下午柳桃親自找的我,說是想和蘇見山最後談一談,不管結果如何都不再糾纏,她這段時間都住在城西的招待所,讓你哥去那裡找她。”
“招待所?!”
“對,聽說是和家裡大吵了一架,鬨翻了天。”
蘇念念眉頭漸漸皺了起來,事情比她想象的棘手,吃過晚飯後,她找了個機會把這件事和哥哥說了,果然,一聽說柳桃的事情蘇見山就心亂如麻,甚至顧不得和王桂芬商量,就披著夜色匆匆出了門。
高山月站在二樓,看著蘇見山跑遠的身影,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直到蘇念念上樓時,她的目光都遲遲沒能收回來,等發覺時為時已晚,對上蘇念念狐疑的目光,她訕笑道:“你說感情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
“這段時間柳桃在工作上屢屢出錯,我本想讓她跟隨我們去信陽采風的,現如今隻能擱置,你不知道,廖羽停了她的工作,現待業在家,沒有針對她的意思,但就她目前的狀態,並不適合出差,希望你哥哥能夠解開她的心結吧。”
認識柳桃這麼久,蘇念念也未見過對方這般模樣,光是聽見描述都讓人隱隱不安,偏巧今夜顧知野在加班。
蘇念念猶豫了一秒,遲疑道:“山月,你知道我哥的,什麼都不懂,能不能麻煩你去趟城西,盯著點,如果有任何過激的事情發生,把他帶回來,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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