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所有的怒氣仿佛在這一瞬間被掐滅,隨著靳川說出這句話,周遭的視線全都若有似無的飄了過來,靳樓溫潤如玉,怎麼看都不像一個縱火犯。
他本人似乎能明白周遭人的內心活動,見狀笑著解釋:“天有點冷,我添了個炭盆,不小心燎到了牆上的畫。”
“……”
在提到畫的那一刻,靳川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
住在周邊的人都知道,這棟宅院的主人非常有錢,光是那些花就花了不少費用,沒想到竟這般年輕,一時間,幫忙的人更多了些,打著些什麼心思不得而知,靳樓因身體的原因並沒有參與救火,這院子的所有一切仿佛和他無關。
他閒庭信步,朝著外麵走。
靳川眸色陰晴不定,半晌,還是抬腳跟了上去。
等走到那無人處,靳樓臉上的笑容全然消散,眸中唯餘苦澀:“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喜歡一個人還有理由嗎?!這本就不受控製……”靳川雙手一攤,吊兒郎當的摸出煙。
“她曾經是你未來大嫂——!”
這句話差點讓靳川笑出了聲,他點燃煙,毫不掩藏內心的占有欲:“哥,青天白日的,你在說什麼笑話?!陳家和咱們家是定過親,可誰能說明蘇念念就定給了你,到最後,和她締結連理的也不是你。
這些都不重要,我不在意,哪怕做不了她第一個男人,隻要能做她最後一個男人我都願意,哥,你願意嗎?要是不爽,大可以放開手試試,看誰能搶到她?”
這是靳川第一次這麼多話,或許是看出了靳樓心裡壓抑著的情緒,他輕飄飄壓下最後一根稻草。
“哦,你不行,你道德感太重,我差點忘記她是有夫之……”
話還沒有說完,一向疼愛弟弟的靳樓再忍不住內心憤怒,狠狠給了他一拳,靳川拳頭緊了緊,最終選擇默默承受來自哥哥的怒火。
……
黑省這一趟根本沒有收獲,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指向靳川,但蘇念念依舊認為這件事和對方脫不了關係,讓她感到絕望的是,她現在無法麵對的除了靳川,還有靳樓。
前者是厭惡,後者是愧疚。
這些多餘的情緒都不是顧知野想在自家媳婦身上看到的,最終,他讓蘇念念把這件事全權交給他來查,隻要薛衛東在黑省有了蹤跡,他必能第一時間找到對方。
顧知野連續跑了兩三趟派出所後,春節的假期已所剩無幾,小夫妻倆還惦記著家中幼子,於是,買了返程的車票趕回寧縣,風塵仆仆的兩人沒想到會在家屬院瞧見故人。
薑曉菲穿著桃紅色棉襖,原本長長的頭發剪到耳朵處,整個人肉眼可見的削瘦了些,越發顯得那張臉精致,冷漠,莫名的,和高山月有點像,在看見蘇念念的那一刻,對方眼中才終於有了點笑容,她像隻花蝴蝶般蹁躚奔了過來。
和從前的無數次一樣,隻是這次為的再不是顧知野。
“怎麼樣?衛東那邊有消息了嗎?”
直到對方開口,蘇念念才驚覺薑曉菲嗓音都是沙啞的,湊近了看,甚至能瞧見對方臉頰上的隱約五指印,蘇念念下意識的伸手,薑曉菲卻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著急的嗓音帶著哭腔:“有沒有在黑省瞧見薛衛東?他到底跑哪兒去了!”
“沒有,並沒有他的消息,據目擊人描述,他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在黑省火車站,隨後,便上了一輛吉普車,生死未卜……”
“黑省?吉普車?!那……那這件事是不是和靳川有關?!能買得起車的可不是一般家庭,兩人早就有舊怨,尋釁報複也不是不可能,你知道的,靳川那人最是睚眥必報,心眼比針尖還細!”
像是終於找到了同道中人般,蘇念念的話都密了些,她點了點頭道:“我也是這樣猜測的,但證人目前不在黑省,很難取證,至於靳川,頭一天去並沒有找到他,蹲守過兩次,靳家沒有他的蹤跡……”
“他既不在帝都,也不在黑省,還能在哪裡?!你就信這些托詞?!算了,這件事還是得我出麵,我現在就去黑省找他要個交代,哪怕是打掉他半條命,我都要靳川給我個交代!!薛衛東才不是什麼窮小子,他是我薑家女婿,不能被人隨意欺負了去——!”
戀愛腦在此刻有了具象化,薑曉菲的愛從來都是轟轟烈烈的,和蘇念念等人溝通過後,她馬不停蹄的就殺去了黑省。
彼時,
靳川正住在醫院,因靳樓的一時憤怒,他直接被打斷了肋骨,作為始作俑者,靳樓毫發無傷。
還能跑上跑下的幫他買飯。
關於蘇念念的事,兄弟倆都詭異的保持了沉默,維持著那岌岌可危的平衡感,剛換過藥,靳川正準備小憩,雖說傷筋動骨一百日,但他估摸著自己明日就能出院了,靳樓跑上跑下的也不容易,門被推開,他的一聲‘哥哥’尚且哽在喉嚨,視線裡就出現了薑曉菲那張盛氣淩人的臉。
靳川恢複了往日的淡然,往枕頭上虛虛一靠,漫不經心道:“什麼風把薑同誌給吹來了?如果沒記錯的話,我們絕交了……”
“高伯母說你住了院,我來看看死透了沒?手沒殘眼沒瞎,應該能回答我的問題。”薑曉菲目不轉睛的盯著他:“薛衛東呢?”
“那是你的男朋友,問我做什麼?難道我管天管地還管你們談戀愛?惡心。”
“我問你薛衛東到底在哪裡?除了你還能有誰對他下黑手?!靳川!你是不是人……”薑曉菲氣得不得了,瞧見靳川此刻的模樣就讓她條件反射的想起那晚發生的事,薑曉菲一把拽過對方睡的枕頭,劈頭蓋臉的砸了過去。
在她驟然的大氣力下,就連枕頭都瀕臨破碎,裡麵的棉花虛虛的飄落在靳川頭上,滑稽又可笑!
靳川本就肋骨疼,瞧見對方這副瘋婆子的模樣就更疼了,如果不是看在薑政委的麵子上,他現在就想一腳把對方踹到外麵去。
這廝心心念念的,不就是那窮小子麼?!
靳川喉結滾了滾,嗓音殘忍。
“想起來了!你說的是薛衛東嗎?!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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