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那滿地狼藉,
靳川麵色難看到了極點。
……
過了五月,脫掉厚衣裳,剛學會走路的福寶身姿愈發矯健,常常是王桂芬一不留神,小崽子就蹬蹬蹬的奔到院子裡的圍欄上掛著,好在有薛丫幫忙看顧弟弟,否則王桂芬隻怕頭疼得緊。
為了方便照看,她乾脆去市場買了個竹編背簍,把福寶放在裡麵,但架不住小家夥是個愛鬨騰的,有一次差點從背簍裡翻出來,嚇得王桂芬三魂都少了兩魄。
“豬……豬豬……,吃奶奶……”
福寶晃著小短腿,爬上桌去夠麥乳精。
小家夥聰明,還知道用板凳疊板凳。
王桂芬眼皮狠狠跳了兩下,一巴掌直接落在福寶的屁股上,一手將孩子攔腰抱起,一手利索的開始兌麥乳精,搪瓷杯晃了兩下,香甜可口的麥乳精懟到了福寶嘴邊,他舔了舔舌頭,立馬抱著搪瓷杯大口大口喝起來,小模樣看上去格外乖巧,當然,這是不鬨騰的時候。
正值周末,
蘇念念推門而出時,小福寶正乖巧的坐在凳子上喝奶,她揉了揉孩子的腦袋,柔聲道:“有沒有聽祖祖的話?”
福寶唇邊還有奶漬,重重點頭:“豬豬聽話。”
“……”
王桂芬直接翻了個白眼,她雙手叉腰,不客氣道:“這皮猴子,比你哥小時候還能鬨騰,偏會在你和小顧麵前裝老實,正好,你幫忙看著點,俺現在給你二叔打個電話,山月他們的婚期已經確定下來,就在下月初六,好讓你二叔提前準備著,也來帝都見見世麵。”
“好,我幫你撥過去。”蘇念念來到沙發邊,撥出了向陽村的電話,隨後把話筒遞給王桂芬。
一不留神的功夫,喝完奶的福寶再次跑了個沒影兒。
最終,蘇念念是在院子裡的秋千架上找到小家夥的,福寶上半身搭在秋千架上,正晃悠著小短腿,開心的蕩個來回,連眼睛都幸福的眯了起來,隔壁曬衣裳的劉菊花好笑不已,“念念,你家福寶是個小人精,還怪會享受的!”
“和他姐姐一樣,喜歡蕩秋千。”
“對了,念念,你喜歡吃桃酥嗎?今兒我準備做這個,晚些時候給你和孩子帶點回來。”晾完衣裳的劉菊花就像特務接頭那般,趁著倒水的功夫悄然湊近,隔著一堵院牆的距離和蘇念念低聲說著悄悄話。
“好啊,謝謝嫂子。”
托蘇念念的福,自打和黑市裡的人牽上線後,她再也不用扛著東西出去賣散貨,少了很多風險,多了很多時間來做更多的吃食,短短半個月,除了給孩子們都做上一身新衣裳外,她手裡還攢了一筆錢。
這一切都是蘇念念給的,劉菊花心裡感動,愈發把人美心善的蘇念念當做親妹子般,就連福寶的尿布,有時候都是她幫忙洗的,兩家的關係在看不見的地方,愈發親密。
等蘇念念抱著福寶往屋內走時,王桂芬的電話已經說到了尾聲。
隻見她重重的朝電話那頭的蘇老二吼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對這個不成器的小兒子,王桂芬一貫沒有什麼好臉色的,但像今日這般生氣,還是第一次,蘇念念下意識的詢問。
“奶奶,怎麼了?”
“還不都是你二叔那個蠢貨!種地種迷糊了!非說今年天乾收成差,連掙工分都是問題,還問俺們這裡能不能買到糧食,說今年指不定要鬨災荒,種地沒出息、沒指望,屁了個災荒!!
前兩日俺帶著薛丫去供銷社時,那上麵的糧食還滿滿當當的,俺看這就是你二叔想要去西北的由頭,隻會偷懶的蠢貨!能指望他個啥?!”
如今沈秀娥和蘇招娣夫妻都在西北寧縣,哪怕是蘇老二想跟著去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蘇念念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連忙寬慰了王桂芬兩句,直到傍晚,顧知野扛著新買的電扇回家,蘇念念才驚覺今年似乎真的熱了點。
從開春起,就再也沒下過雨,電扇是紅雙喜的,花了顧知野不少外彙券,等通上電後,一陣涼爽的風送了過來。
蘇念念一邊擦臉一邊嘀咕:“今年夏天估計很熱。”
“等下個月發了工資我再去友誼商店逛,爭取給奶奶他們那屋也弄一把電扇,睡吧。”因顧知野是一天生的火爐,睡在蘇念念旁邊難免受到嫌棄,每次完事後對方都恨不得把他踢到床底下去睡。
一來二往的,顧知野在戰友的建議下,去友誼商店買來了奢侈的電風扇,為的就是讓自家媳婦能睡個安穩覺。
果然,
有了電扇後,蘇念念晚上再也沒念叨了,時間轉眼來到周一,因文工團需要良好的名聲,所以,每隔一段時間就讓團裡的人去做公益,這次的活動是去香山關愛獨居老人,這種事情隻有交給閒散的三隊,蘇念念作為三隊的佼佼者,躲都躲不開,讓她沒想到的是,同去的除了她,竟還有薑曉菲、陳葉等人。
薑曉菲背著挎包,漫不經心道:“聽說是山月給團長的建議,讓每個隊派出代表性的人物,二隊是我,一隊的則是陳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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