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雨露要搭上天梯,重新續接資金鏈條,正是“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地崩山摧壯士死,然後天梯石棧相勾連。”
淩晨四點,入夜飛清景,淩晨積素光。孫雨露醒了。
蘇葉兒勞累了一天還在睡,“累死了,累死了”,蘇葉嘟噥著。
兒子航航白天撿拾菜花,喝的水多,被尿憋醒了,“媽媽,我要尿尿。”
“自己尿”。
孫雨露縮到自己的被窩,不到一分鐘,穿好了衣服。
“葉兒,把那件漢代公羊銅牌飾虎符拿出來,我要到白虎城信用社貸錢。”
“孫雨露你騙人爸爸的那件漢代公羊銅牌飾虎符,應該到戈壁省文物研究所,開一個證明,才能出售。”
蘇葉疑惑地望著孫雨露,這個她愛的人,現在有點陌生,也學會騙人了。
“不給。”
孫雨露趕緊用手捂住了蘇葉的嘴,“小聲點,讓航航知道了,傳到外麵,誰還給我們賒欠蔬菜?”
“到戈壁省文物研究所,開一個證明,那是傻子乾的事情”。
孫雨露悄悄的對著蘇葉的耳朵嘀咕了幾句。
蘇葉還是半信半疑,不過夫妻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蘇葉兒還是把漢代的公羊銅牌飾虎符拿出來小心翼翼的包好,放在孫雨露不起眼的黃色挎包裡,千叮嚀,萬囑咐,你要小心,不要上當受騙。
正是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孫玉露沒有到白虎城信用社,而是走到了白虎城僻遠的的地方,拐進一個農家小院,找命運中的貴人,這個農家小院不是一般的農家院落,院落裡盛開著一朵黑色的大麗花,宛如美玉,顯得不俗而珍貴,還有一朵黃色的大麗花,簡單樸素,彆有一番情趣,絳紫色的大麗花,花盤似如葵花,更顯得富有生命力,這家主人與眾不同。
老白在嗎?孫雨露敲門。
門開了一條縫,進來。
孫雨露側身進了屋子,門又鎖上了。
他進的農家院落並非是文物販子的家,文物販子表麵上做正當生意,但是他們居無定所,來去匆匆,文物販子平時就是農民,而且一般都是以正經生意作幌子,背地裡從事倒賣文物古董的生意,一般是通過熟人作中介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貨到手後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文物販子的行動都很詭秘。
這人就是白虎城信用社主任白玉璽,孫雨露和白玉璽是同學,一個人一生追求的,是一個人生來就有的。
孫雨露出生在白虎城紅廟村,而白玉璽是白虎城的,孫雨露高中畢業當了兵,而白玉璽爸爸是白虎城人民銀行行長,一輩子和錢打交道,戰戰兢兢,一生清廉,臨退休還是被朋友賣了,主管副行長和他的一個朋友,模仿他的簽字,幸虧放貸員發現及時,騙貸五百萬很快追回,但是晚節不保,提前退休,臨退休高中畢業的白玉璽安排到白虎城信用社,農村信用社比較單純,人際關係也簡單,老行長悟出一個道理,久行黑路比闖鬼,人在江湖走,那有不挨刀,害人之心不可有,放人之心不可無。
白玉璽在白虎城水泉鄉做了一名信貸放款員,農民總有一個愚昧、覺醒、試探、逐利的過程,孫雨露退伍回來的1985年,白虎城水泉鄉的貸款發不出去,生生不息的農民認為貸款就是借錢,還有利息,家庭不困難,一般是不貸款的,白玉璽騎個自行車,風裡來,雨裡去,發放貸款,是先貸款,後簽字,首先找的是孫雨露這樣的老熟人,勉勉強強才能把貸款發完。
當人們感覺錢就是生產力,夢想一夜暴富,貸錢去賭博,結果血本無歸,遠走他鄉,有的小心翼翼,貸少量的款,維持生產,勉強過日子,有的貸款找項目,結果資金鏈斷裂,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無顏見左鄰右舍,跳河自殺絡繹不絕,所以這幾年白虎城上演了一幕幕大戲,有悲劇,有戲劇,也有滑稽劇,還有戲台搭好了,還沒有演戲。
金錢為富人創造了財富,卻為勞動者帶來了赤貧,金錢創造了高樓大廈,但是勞動者卻受傷致殘,金錢創造了美,但是環境也受到了汙染,金錢買來機器代替手工勞動,減輕了勞動者負擔,同時卻有一部分勞動者陷入了下崗失業,生活走向赤貧,金錢可以帶來文明,卻注定了一部分得利者的自私與貪婪。
於是白虎城有了一位炙手可熱的人物,一位財神爺,白玉璽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不騎自行車放貸了,去年白虎縣河灘鄉一個信貸員掉在了河裡,包裡的幾萬元錢不翼而飛,後來破案了,據說是一個賭徒鋌而走險,謀財害命。
白虎城信用社與原來的四個人,兩個儲蓄員,一個放貸員,一個監管放貸員兼主任。
成立了放貸科,財產評估科,追討貸款科,儲蓄科、勞資科,一下子就有了二十個人,白玉璽為信用社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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