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的話似有深意，悠久漫長的歲月改變了許多東西，時代，事物，包括他們這些不老不死的融合戰士。
符華也很清楚，因為她已經是符華了，而不是“華”。
擁有這種感覺的還有無數看見這一幕的玩家們，《崩壞編年史》記憶湧上心頭，這種感觸就越是良深，他們曾經可是並肩作戰，交付後背的戰友啊！
如今，卻已然對立。
“或許吧……”
符華催動了羽渡塵，將凱文拉入一片幻境，水天一色，蔚藍晴空，兩人相對而立，站在一望無際地水平麵上，水麵倒映著兩人的身影。
“羽渡塵……你知道，它乾擾不了我的感官。”
符華踏前一步，凝立如山，緩緩伸出手，掌心向上。看著符華的起手式，凱文的淡漠如冰的眼中閃過一絲懷念。
羽渡塵依舊，然物是人非。
這一刻，細心的玩家們還發現，屏幕中那隱藏在對話框下兩人的水下倒影，赫然五萬年以前，《崩壞編年史》當中的形象。
隻不過很模糊，隻能通過凱文的衣角顏色和戰靴以及符華的靴子和小腿裝飾窺見一角。
看見直播間裡玩家們的提醒，溫子葉也發現了，內心感慨萬千。
“我並沒有乾擾你的感官，而是向你展示，我所經曆的一切……以及，我的心境。”
麵對凱文的話語，符華微微搖頭，她的身後，緩緩浮現出黑白水墨的虛影。自從複蘇以來，這數千年來她經曆的一切。
那是一個個不同的自己。身為神州仙人的符華，身為天命女武神的符華，成為聖芙蕾雅學園學生的符等等，全部都一一浮現在她背後。
逐漸清晰，又逐漸消逝，她們都是符華，她們的聲音也在這同一時間響起。
最終，所有的聲音全部化作金光消散，化作那唯一的，符華。
她緩緩探出手。這一招……就是她所能展現出的全部了。
急促的腳步踏碎砂石，琪亞娜不顧一切地狂奔著，仍舊有世界蛇的鋼鐵巨獸在沙暴中對她圍追堵截，卻淪為她發泄的對象。
“可惡！可惡！可惡！”
她憤怒地咆哮，她的攻擊勢如破竹，摧枯拉朽，可對於現在的她而言毫無意義。她嘶吼，她泄憤，最終揮霍儘自己的力量，無力癱坐。
她憎恨著自己的弱小。
什麼也做不到。
她可以將那些圍追堵截的機甲摧枯拉朽般破壞，卻在那個男人麵前弱小地毫無還手之力，如果不是符華，她恐怕那下一秒就會被那烈焰巨劍貫穿胸膛。
肆意的行為讓琪亞娜終於恢複了冷靜，但隨著內心平複，更多的迷茫和困難卻如同潮水湧來。
她憔悴地看著遠方，沙塵遮蔽了天空。
她隻能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