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顯目送曾棨上了火車,離開京師火車站,再看著火車轟隆隆地往跨江大橋那邊駛去,這才進宮見朱炫,彙報剛才的結果。
“走了?”
朱炫問道。
“走了。”
侯顯低下頭道。
朱炫又道:“他怕不怕?”
侯顯回想著剛才的事情,搖頭道:“回殿下,不是很怕,隻是有點驚訝,但很快不當一回事,願意為殿下做這件事。”
需要動用到衛所的兵力,說明這件事不簡單,很有可能一腳插進去,將來要拔不出來,成為皇家鬥爭的犧牲品,但是曾棨依舊同意去做。
一來說明,真的不怕。
二來也有可能,他很有自信,認為可以協調好這一切,把所有事情都做好。
朱炫說道:“我應該沒有選錯人,曾棨還不錯。”
選擇讓曾棨去河南,朱炫還是要承擔一點壓力,畢竟曾棨是個剛中舉的狀元,要不是那些官員現在心虛,早就有人跳出來反對如此重用曾棨。
“希望他能給我帶來驚喜。”
朱炫有些期待地說道。
侯顯低下頭又道:“殿下,我們在河南的人,是不是也要把證據準備好,到時候直接送給曾大人?”
“不用那麼急。”
朱炫想著便說道:“先讓曾棨查一查,那些證據,晚點再讓王彥交給曾棨,讓王彥等我的命令,這次我要讓五叔吞進去多少,就必須吐多少出來。”
他的錢,大明的錢,可沒有那麼容易貪了。
那些錢是貿易區裡麵經商,好不容易賺回來的,為了造福整個大明百姓而賺的錢,讓朱橚貪了那麼多,愧對了天下百姓。
朱楨不僅要全部吐出來,還得承擔,應該有的代價。
“奴婢明白了。”
侯顯躬身說道。
作為跟隨朱炫那麼多年的老人,他很懂應該怎麼做,才能讓朱炫滿意。
朱炫眯了眯眼眸,等著錦衣衛和西廠的結果,同時也在準備,怎麼對當地的官員動手,敢和朱橚一起貪了治水的錢,肯定不會放過。
“當地的官員,該全部換一批了。”
朱炫的心裡,便是如此想。
大明最不缺當官的人,他們不願意乾,有的是人願意,何況剛剛結束了科舉,中舉的讀書人也不在少數。
——
火車上。
曾棨原本隻是帶了兩個隨從,但現在多了一個王彥。
這個王彥又很沉默寡言,儘管是太監,但曾棨對其不算討厭,主要還是王彥太懂事了,不管什麼,都不驕不躁。
曾棨說什麼,他就做什麼,但曾棨還是不清楚,王彥跟隨自己北上為的是什麼。
殿下如此安排,一定有殿下的道理!
曾棨就是這麼想的,認為相信朱炫就夠了。
“王公公在宮裡,是做什麼的?”
長路漫漫,如果什麼都不說,其實挺無聊,曾棨想找點事情說一說。
王彥客客氣氣道:“奴婢隻是一個,禦用監的普通小太監,這次有幸跟隨曾大人一起外出,多謝曾大人的照顧,奴婢也會儘量幫助大人。”
曾棨笑道:“王公公客氣了。”
禦用監,大明宦官官署,十二監之一,曾棨看得出來,王彥在宮裡的太監之中,還是有一定的地位,和侯顯的關係肯定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