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你怎麼看?”
夏原吉首先開口問道。
張紞歎道:“殿下整頓我們的決心看很明顯,是一定要把朝中官員整理一遍,新舊權利交替,這些也是正常現象。”
夏原吉微微點頭道:“殿下現在處理的,隻是那些不願意乾事,屍位素餐的人,像我們這樣的六部尚書,應該暫時整頓不到頭上,整體來說對我們的問題不算太大。”
“但是!”
張紞想了想,又道:“殿下的整頓,不會就這樣算了,一定會持續下去,朝中官員的關係千絲萬縷,有一人被整頓,後麵的所有人都有可能被影響。”
這個麻煩,看起來還是特彆大。
朱炫一定要這樣做,他們根本沒辦法阻止,總不能所有官員一起反抗。
如果真的敢如此,那才是大有問題,他們要反抗,那麼肯定有不願意反抗的人,大明想當官的人多了去,要找人取代他們的位置,朱炫隻需要發出一道詔令即可。
“小心,謹慎!”
張紞給出了這四個字,又道:“我們接下來,必須儘量低調,不做不應該做的事情,方能守住位置,否則殿下的刀,不會比陛下鈍。”
他們簡單地商量了一下這件事,各自回去辦公,在這同時,官員調動的消息傳出去,又一次引起朝堂的驚慌。
朱炫這麼做意思很明顯,就是要換人,想要分化他們,讓那些文官不再那麼團結。
這是個潛規則,沒有公開表示,他們就算想正麵反對,上奏彈劾,但都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做到如此。
所有人在這瞬間,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下一個被削的人就是自己。
那個閻錦得到要去河南的消息時,差點被嚇暈過去。
在京當官,摸一摸魚,準時上下班,少做少錯,不做不錯的日子,不知道多麼舒服,但現在被安排出去,心裡那個絕望。
要不是其他同僚把此人拉住,他就要忍不住,跑去找朱炫說清楚自己不想去了。
現在去不去,由不得他說了算。
朱炫通過侯顯把他們現在的反應,全部打聽到了,得知他們正在哀嚎,便是搖了搖頭。
“若是願意好好當官,我一定不會對你們如此,作為一個官員,連本分都沒有,怎麼當官?”
朱炫心裡在想。
這件事到了這一步,算是做得差不多,朱炫暫時將其放下,開始考慮其他問題。
還需要派人聯係一下曾棨,需要商量如何植樹造林、退耕還林等等。
治水,單靠堵和疏通,還是不夠,需要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但這個根源往往又比較麻煩,不容易做。
——
雲奇接見了一個小太監,再小跑回去,躬身道:“陛下,查到了,都是周王殿下做的事情,但是皇太孫殿下沒有對周王怎麼樣,隻是把周王挖空了。”
“如何挖空?”
朱元璋沉吟著問道。
那些兔崽子做的事情,一個比一個過分,朱權貪軍餉,朱橚貪治水的錢。
那些可都是,給普通百姓救命用的。
作為一個最為民的皇帝,朱元璋對普通百姓極好,看不得這種事情,但朱橚又偏偏做得如此過分,這是在打他的臉。
朱橚是他的親兒子,以他對親情的重視程度,大概率不會對朱橚做什麼,直接被朱炫挖空了,是朱橚最後的懲罰了。
“回陛下!”
雲奇說道:“殿下讓周王,把災後重建、治水等錢,全部承擔了,這樣折騰下來,真的會把周王挖空。”
朱元璋冷哼道:“那是他活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