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賢帝話音剛落,褚太後似是想起了什麼事情,神色有些許閃躲,卻又轉瞬即逝。
褚太後自認為當初自己做的沒錯。
她隻不過是為了自己兒子的皇位穩固而著想。
當初若不是她這個母後做出的那些事情,承賢帝又豈能順利得到百官擁戴,怕是早就被禦史的唾沫給淹沒了。
“哀家如何沒有平等對待祈王?不論旁的,單憑鐘離雪瀾的家世,就足以配得上祈王妃之位,等到鐘離雪瀾恢複了當初的容貌,何愁祈王不情願與她相伴一生?”
不得不說,褚太後這番借口倒是實話實說。
單論鐘離雪瀾的家世和容貌,確實足以匹配祈王妃之位。
但前提是,鐘離雪瀾的容貌一定能夠恢複如初。
承賢帝似乎也被褚太後說得有些許動搖,不過也僅僅是有些許罷了。
“祈兒自小受了這麼多苦,兒子早就已經決定讓他自行做主自己的婚事,此事就不勞母後費心了,若是祈兒願意,兒子自會為他賜婚。”
說罷,承賢帝深深的看了褚太後一眼。
眼神之中蘊含著的意味,隻有他們母子二人才能明了。
褚太後原本臉上淡淡的笑意,在承賢帝的身影消失在長春宮正殿的那一刻瞬間消失,伴隨而來的是無儘的冷意。
禦書房。
蕭嘉祈正站在殿外等候承賢帝的到來。
他身上有天煞蠱,雖說尋常時候都是每月十五才會發作,但也不是沒有突然就發作的情況。
所以,他無事都不會入宮,以免自己失控,傷到無辜之人。
距離他上回主動入宮,已經不知時隔多久。
“祈兒,怎麼站在門外?”承賢帝隔著老遠就看到了挺拔站在禦書房門口的兒子,腳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
詢問的同時,還不忘責備守著禦書房的宮人。
“祈王身份貴重,怎能讓他在殿外等候,真是不知禮數。”
宮人在心中暗暗叫苦,麵上卻隻能向承賢帝請罪。
“父皇不必為難旁人,是兒臣的決定。”
聞言,承賢帝默默歎了口氣。
世人皆以為他因為寵愛清貴妃,所以對蕭嘉祈這個兒子也是愛屋及烏。
這自然也是其中一部分原因。
更多的是因為蕭嘉祈看起來不近人情,實則行事十分有分寸。
無論是當初打了勝仗班師回朝之後,還不等他這個父皇開口,就主動交還虎符。
還是如今明明可以憑借著盛寵,進入到空無一人的禦書房等候,卻堅持要站在殿外。
這些,都是極為令承賢帝滿意的地方。
皇家之中,先是君臣,才是父子。
“你許久沒有來看父皇了,來,咱們父子關上門好好聊聊。”
既然兒子開口了,承賢帝也給他個麵子,不罰這些沒眼色的宮人。
父子二人進入禦書房,宮人上了茶水之後,便順勢關上了禦書房的大門。
蕭嘉祈本就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和承賢帝也沒什麼話題可說。
今日入宮,也隻是因為手下人傳來消息,說承賢帝召見鎮北大將軍府的家眷入宮覲見。
想著他和鐘離雪瀾的交易,才會臨時決定入宮一趟。
他對於天煞蠱的壓製越來越吃力了,必須想辦法儘快將體內的蠱毒給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