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德妃以皇貴妃的身份,安葬於皇陵。
太子蕭嘉譽被廢的旨意,也傳遍了整個南蕭城。
聖旨上並未明言蕭嘉譽被廢除的原因。
但所有朝臣都心知肚明。
最嘲諷的,還是蕭嘉譽封王,承賢帝特意賜下的封號。
他是皇子之中唯一有封號的王爺,可封號卻是“謹”。
這個封號代表著什麼意味,不言而喻。
褚太後原本還因為這些日子的靜養,身體好轉了些許。
在聽到蕭嘉譽被廢之後,又重新病倒了,甚至病得比從前更加嚴重。
原本站在太子,哦不對,現在是廢太子了。
原本站在蕭嘉譽這邊的朝臣們,這段時日紛紛開始想著為自己謀求退路。
如今儲君之位空懸,除了蕭嘉譽,任何一個皇子都有可能成為下一位儲君。
論母族權勢,無疑是蕭嘉安背後的吏部尚書最為強盛。
而靖王蕭嘉靖背後的戶部尚書,雖然官職與禮部尚書平級。
但六部以吏部為首,戶部自然還是要弱上些許的。
論各位皇子自身的實力而言,無疑是蕭嘉祈最為厲害。
奈何這位祈王殿下的生母清貴妃,隻是承賢帝微服私訪民間之時,帶回來的一個身份不明的女子。
況且清貴妃早就已經逝世,蕭嘉祈根本沒有母族可言。
不過蕭嘉祈最得承賢帝喜歡,也不是沒有可能成為下一位儲君。
一時間,在這三位儲君人選之中,一眾朝臣倒是有些舉棋不定了。
朝堂之中風雲湧動。
身為眾人談論的三個當事人,卻仿佛這一切跟自己都沒有任何關係一般。
雖說蕭嘉譽被廢除了太子的身份。
但蕭嘉安依舊不滿足於此。
“母妃枉死,蕭嘉譽卻隻是被廢除了一個太子之位,依舊可以在謹王府裡好吃好喝的活著,憑什麼!”
距離德妃安葬,已經過去了好些時日。
蕭嘉安的情緒相比起德妃剛剛出事的那幾日,已經好轉了許多。
他不再整日鬱鬱寡歡,而是將所有的憤恨都放在了蕭嘉譽身上。
“憑什麼?憑人家有一個位高權重的外祖父,有一個權勢滔天的母族。”
鐘離雪瀾毫不留情的補了一刀。
“我不服!我外祖吏部尚書雖沒有褚相官職高,但也差不了多少,我就不相信區區一個朝臣,還能左右父皇的決定。”
確實,若隻是區區一個朝臣,的確是無法左右承賢帝的決定。
可偏偏,蕭嘉譽的身後不隻是一個褚相這麼簡單。
“一個褚相不夠,那再加一個手握重兵的鐘離宏茂呢?夠不夠?”
鐘離雪瀾再補刀。
“鐘離宏茂?那不也是皇嫂你的父親嗎?”
“確切的說,隻是我血脈生父,這也不代表我和他關係好啊。”
鐘離雪瀾無奈的聳聳肩。
再說了,那隻是原主的生父,又不是她的。
她巴不得早點能揪出鐘離宏茂的弱點,幫原主處理掉這個渣爹呢。
聞言,蕭嘉安陷入了沉思。
他從前隻顧著吃喝玩樂,根本沒有考慮過這些複雜的事情。
什麼家世背景,朝堂之中的盤根錯節,跟他都沒有半點關係。
他這輩子,隻需要逍遙自在的做一個閒散王爺就足夠了。